以服务于中国广大创业者为己任,立志于做最好的创业网站。

标签云创业博客联系我们

导航菜单

现在什么新兴行业赚钱

大概两年前,我去一个资管公司,他们有千亿以上的资产规模。总经理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你现在立即、马上就能帮我挣钱吗?第二,你是不是立即、马上,就能够帮我比市场上其他人挣更多的钱?

我实事求是地说,我现在不能给你肯定的答复。

他说如果做不到,那你们搞智能金融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想法在那时很普遍,是一种非常高的预期。但最近这两年跟大家沟通,越来越少听到这样的想法了。包括2017年,我们跟多家机构合作时,都找到了更小的落地切入点,大家不再追求非理性的目标了。

仔细想一想,如果一家公司有3000亿,它还有持久地高于市场的回报率,最终结果是什么?这种事真能发生吗?市场打败了不了市场本身。

我们不应该追求替代交易员或者投资经理,我们也做不到。我们也不应该追求跑赢市场,因为市场本身不能打败市场,当所有人都追求跑赢市场时,没有任何人能够跑赢市场。从人工智能角度来说,我们不应该去追求通过图灵测试,大家对于像这样的金融问答系统的期待是,在远期来看,希望它能达到人的水平,那就是通过图灵测试,但这是很难做到的。

智能金融的路径:由零件的标准化导向大工业金融

标准化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新应用

智能金融的新路径,我认为应该是通过零件的打造,逐步走向所谓大工业的金融。

就目前这几年时间,比较合理的目标和路径,是把信息处理过程中一部分的过程标准件化。自动化、标准化、工业化,这三块是相互影响的。

信息工业影响金融工业,不是今天才发生的。前两天我读《美国金融业史》,里面讲了电报的例子:美国在早年有很多交易所,这些交易所的交易规则全不一样,后来电报改变了这一切,所有的交易所都死了,只留下纽约的交易所。因为信息传播速度的上升,使得各种信息的披露、交易规则都标准化了,分裂的市场变成了一个统一的市场,其他的市场都没了。

之后,电话、互联网,每一次都带来了类似的变化。比如个人消费信贷,在没有电话之前是一个情况,二战后,我们通过改造电话线,有了信用卡网络,完全激活了一个新市场。

现在也是类似的,如果我们狭义地看标准化本身,第一个阶段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做某件事情的效率提升了。当电话进入金融机构时,大家可能只能想到,电话实现了实时双向语音通话,改进了一点效率,但并不一定让人激动。但是当我们发现电话上面加一点东西,可以催生出个人信贷新形式时,这就有意思了。所以很多底层平台的标准化会带来完全意想不到的新应用。大部分情况下,我们无法预言这是什么,但首先我们要提供这种标准化,提供这种通用工具。

从金融数据农业到金融数据工业

我把现在的金融信息服务业分成四大类:农业、矿业、手工业、大工业,我们要努力去创造的新生事物——大工业。

信息农业是什么?就是从金融的“自然资源”里刨数据。我以前跟华泰联合的一位前辈聊,他说十几年前,他们每天看《中国证券报》,从报纸里扒数据,看并购标的的情况。后来进步了,有各种各样金融终端,但这依然没有改变这件事的农业本质——基本模式都是一样的,就是在人力成本较低的地方,找一帮小弟小妹,通常是几百人,人肉摘录数字。

农业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产业,如果农业能够经营得当,利润率50%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农业的最主要困难,是它很难规模化。很多信息农业,他们在主板时代做得很好,但在新三板时代,扩大就很成问题,因为我们的主体,已经不是1000家、2000家公司了,而是1.5万家公司。原来做产业链研究,招几十个人就可以做,现在要招几百个人来做,要手工处理所有1.5万家公司的财报、公告的话,则需要几千几万人。规模化是信息农业最大的问题。

信息矿业,就是在已经有了结构化数据,比如工商数据时,改进结构化和半结构化数据的可用性。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模式,但如果没有深度加工能力,壁垒并不高。

第三种就是信息手工业。传统的金融决策过程,大部分是手工业的过程,个人通过大量阅读、学习,建立起对世界的认知,然后把认知变现。这涉及到个人经验,也涉及到人脉。我们去采访一些金融界的年轻人,他就告诉我,感觉他自己的能力跟老板也没区别,但就因为老板认识一些人,所以他在那个位置上,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他就愤愤不平。如果一件事本身是依赖于个人经验的,确实就会这样。所以当VC或者是券商的某些部门大到一定程度,里面的人成熟以后,他就愤愤不平,他一定会走,连着他的经验和人脉都带走,因为这是一个个人的不可复制的资产。

最后一种是大工业。大工业的特点,并不依赖于个人的经验和人脉,也不依赖一些现有的自然资源。它是基于一种可复制的技术和系统,建立起一种协作关系,从而制造出千千万万种有质量保证的产品。如果说矿业是开采石油,那工业就是制造塑料——中东产油国虽然能够生产很多石油,但是他们可能连一支笔上的塑料都造不出来,因为他们不具备这种工业能力。

金融信息服务业,在美国是260亿美元的生意,在中国还是规模非常小的,是不到100亿人民币的生意。是不是有一天,中国也达到260亿美元,或者说2000亿人民币?甚至比美国更大呢?完全是有可能的。但如果走到这一天,一定不是靠农业,一定是通过技术建立起金融数据大工业,从而连带整个金融产业发生一些大的变化。而且这些变化并不是像这样,我有了一个变魔术的机器,从而能赢得比市场更多的回报率。

如果我们往前走的话,我认为中国金融在今后十年内,会发生一个很大的变化,它会超越现在的手工业金融,出现更大的标准化生产。我相信每一个投资人都有自己的表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析模型,每个人都有自己积累的一些小技巧。其实在早期的手工业里面,也能看到,造个轮子或造个碗,每一家都会有这样的小技巧,每一家都把自己的小技巧藏着掖着,担心其他手工业者抢他们的饭碗。但最后这些手工业者都被大工业给干掉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在金融界也发生?我相信会的。

所以,最关键的事情,不是现在这个阶段,大家都去追求超出市场收益率的投资决策,如果我们大家想用就能坐着数钱,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现在不会发生,再过10年不会发生,再过100年也不会发生。

新协作、新体系,让投研不再依赖于个人

我们应该追求的合理的目标,是建立起一个金融信息处理的协作系统。或者更现实一点讲,并不一定是要去跑得比整个市场快,有时候跑得比旁边的人快就行了。

智能金融在不同部门里会有不同的落地形式。前两天我跟一个机构的IT部门负责人聊,他说以前在上投研工具时,领导没什么动力,因为在领导来看,无非是省了点钱,在整个公司的三张表里,它是放在费用里,而不是放在收入里的。

我们已经讲了,长期来看,通过这种投研工具提高收益回报率是不切实际的,但如果仅仅是省钱,又不是一个足够性感的目标。但另一件事对机构有吸引力——就是在一个基金里,研究员是不停流动的,比较有意义的目标,是让整个投研不再依赖于个人。其实金融就是信息和数据,把这些信息和数据资产化,才是上这个系统最大的价值所在。

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正面的思路,不再是传统的、狭隘的,一个个人提高投资回报率的过程,而是从系统角度,去建立一个协作体系,从而提高整个组织的资产()。

智能金融的本质就是:金融信息处理过程的(部分)标准件化。在投行、银行这些行业都已有类似案例。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监管,从去年十九大以来,整个金融监管对科技,特别是对人工智能的关注度一下子上来了。从股票、基金、债券,包括新三板的合规性检查,还有下面的评估、评级,和整个宏观风险的监控,目前国家的投入非常大。

这是一个特别值得关注的宏观方向,它会一层一层传导下来。前天我看到一个券商的高管在朋友圈里抱怨,说以后没法再做了,一罚罚50个亿。其实这就代表,关注投资时,不能仅仅只看收益或者是金融创新,现在这个阶段,更重要的是如何规范化。中国新金融会有一个传导周期,国家机构可能会在整个产业最上游,最先把最核心的技术应用起来,然后一步步传导到券商,再往下传导到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的子公司、连带公司,一级一级传导下去。这个传导周期,可能会有好几年,但是我相信大家在未来都会逐渐感受到。

投资、投顾、投研:不能直奔平台而去

回到前面说的两个反常识观点:第一,做AI平台,不应该直奔平台而去。

做好有很多拦路虎。我们不应该一下子就去追求做这样的系统,不管是智能投研系统、智能投顾系统,还是智能投资、智能投机系统,可能在短期内都是做不到的。

通常人工智能系统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要几百个人几年才能做到。不管你做语音也好、做图像也好、做文本也好,如果你一开始就搞一个很大的平台,一下子砸10个亿、砸100个亿,基本上一定会失败。最典型的就是日本的五代机,日本在80年代时,想做第五代计算机,说是人工智能计算机,举国之力,没有做成,目标太大。

这可能是大型系统普遍的规律,它不是设计出来的,它是生长出来的,它是一点一点地通过一些很小很小的组件,一点一点地逐渐地碰撞、组合,慢慢生成的。这件事很难通过一下子砸100个亿就能达成,直奔这个平台而去,基本上会收获100%的失败。

再说第二个反常识:做金融领域的人工智能,不能直奔着摇钱树而去。

最早时,也有人给我建议,说你跟客户谈钱就好了,说我能帮你挣更多的钱。可能一开始刚刚进入智能金融行业时,很多人最直接的想法都是这样:我要造一个系统,能够持续帮我挣钱,躺着都能挣钱,睡觉都能挣钱,但这真的做不到。如果奔着摇钱树而去,最终真是长不出树,也长不出果子。

具体分三个领域来讲:投资、投顾、投研。

在智能投资方面,打败市场是困难的,最重要的是打败自己。每个人都是非理性的,所以仅仅通过数据不可能形成正确的决策。在前几年时,曾经有一个很火爆的东西,叫大数据指数基金。2010年时,印地安纳大学的一个教授提出了这个理论,他自己开了一个公司,两年后公司就破产了。过去这几年,所谓的大数据指数基金基本上回报率都很低。在此基础上,跟它相关的智能投顾,整个回报率也低于市场回报率。

另外一点就是规模,脱离规模谈策略都是耍流氓。我们经常会遇到有人说量化有用,人工智能有用,但是你要问他一个问题,你是在多大的钱上有用?

在几十万上是一个事,在几千万上是另一个事,如果在一个亿以上,那还能做得到,那真是非常非常厉害。在座的很多人应该身家过亿,或者管理的资金规模超过1个亿。在这个基础上,每个策略能够做什么事,它对市场产生的影响是什么,是不是一旦有效就变得无效?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体会。

智能投顾也是一样。投顾技术分成几大块,一块是底层的资产配置,这里没有多少人工智能。另一块是用户画像,这方面现在用到了很多机器学习。从去年年中开始,越来越多的也人开始关注智能投顾的投后。

最开始,智能投顾之所以能够吸引这么多钱,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机构对人工智能有期待,期待它能打败市场,获得更好的回报率。但目前市场表现证明,这一点很难做到。第二个原因是,机构的客户本身对人工智能有期待,某只基金只要说我用人工智能了,是智能投顾了,就会有很多人买,一买就买上百亿,用这种方式来获客,但资产新规出来后,这条路也被关上了。所以智能投顾往后走得开发新的东西,特别是和投后相关的东西,在智能陪伴这一点上,人工智能也可以帮助投资人。

第三点,智能投研。在投顾、投资或者投机里头都是需要投研的。市场上已有很多投研产品,包括帮助投资者更好地看公告、看研报,更好地看数据的产品。但是不是智能投研只能用在传统场景?会不会新兴场景、新兴应用、新兴机构才是投研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在中国,我们看传统投研——券商有几千人,买方分析师、投资经理有几万人,加在一起可能不到5万人。如果智能投研只服务这5万人,就是严重低估了这个技术,也许有5000万人都需要这项技术。

其实上面这几点一直都在讲,我们构造智能金融系统,不必把我们的思维局限在做交易这一件事情上面,很多环节都可以用到,而且我们不一定要从一个所谓的大的系统开始做这件事。

用零件的标准化触发系统性变革

用历史眼光来看,整个金融IT建设的历史,可以分为四个阶段:信息化、大数据化、自动化、智能化。

第一个阶段是信息化,或者说是电子化,就是开始使用各种信息化系统。大概从十年前,我们开始大数据化,比如银行有各种云,把分散的各个部门数据汇总在一起。这两年开始有了自动化,包括自动化报表、自动化服务。从去年开始有了智能化的需求。每一步都依赖于前面的一步。

在我看来,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自动化,前面那一步已经做得挺好了,经过过去近10年的实践,银行、券商的大数据化都做得相当不错了。银监会刚发布一个文件,要求各个银行加强内部数据治理,以后要有数据治理标准。

我们最近刚刚和一个银行交流,他们在做了内部数据治理后,有了比较好的机构化数据,接下来马上就会有新东西出现:各种自动化需求,自动化匹配、自动化报表、自动化研究。我还认识一个券商资管部门的研究员,他们现在用各种表来做资产配置,这种事以后肯定会自动化,不会再用表格来做了。

核心就是自动化,怎么做到自动化?怎么做到人工智能化?要把底层数据结构化,底层的这些东西,就是要一层一层的从零件开始做。我们要从投研的各个不同的环节开始做零件、打造工具,先做解决方案,再做系统。

举个例子,瓦特其实不是蒸汽机的发明者,而是改良者,他发明了热力学某某定律吗?他发明了一种新的热机循环的方法吗?都不是。瓦特对蒸汽机效率提升的最大贡献,是在零件层面上的:他发明、改进了分离式冷凝器、行星式齿轮、平行运动连杆机构,有了十几个这样零件层面的改动,才导致了后面系统的变化。

再举个例子,很长一段时间内,法国汽车比美国汽车造得更好,产现在什么新兴行业赚钱量更高。但等福特发明了流水线之后,这一切全变了。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法国一年只能造4万辆汽车,因为要手工打造每一辆汽车,流水线的标准化改变了所有这一切,这就是零件的标准化能带来的价值。

要打造一个智能金融系统,我们已经能造其中的一部分零件了,有一百多种,但这还不是所有的零件。我相信未来的金融大工业会需要比这多得多的零件,但我们可以从这些零件开始,来做一些现在、立即、马上,就能做的事。

如果我们去构造一个智能金融系统,可能得要1000万、2000万。但如果我们从现在就能做的小事开始,不需要这么多钱,也许20万就能启动,很多事可能没有想象得这么难。

用人工智能打造新金融需要新金融人,我们要把我们脑子里面很多原有的想法给清掉。很多业务未必要通过原有的做法向外推,我们需要一种新的适应大工业时代的协作方法。

最后,我就希望大家记得一句Take-:智能金融的路径是由零件的标准化导向大工业金融。智能金融就是标准化和大工业这两件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