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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课可信吗,云龙谈轻创业可信吗

本报记者杨澜

谈了七年多脱口秀的小鹿,因为是辩论节目《奇葩说》第七季的辩手,第一次在微博热搜,连续上了两次。

“这(热搜)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Deer说,因为“线下说的句子比这精彩多了”。

只是每一场线下脱口秀,除了观众,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

鹿在《奇葩说》节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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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奇葩说》新选手中有不少脱口秀演员。脱口秀演员有很强的表现力和很好的现场感。关键是搞笑能力要专业。在综艺辩论节目中,稍微训练一下如何提炼组织观点似乎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不仅搞笑易编辑,还容易生出金句。在不同的新问题解决者中,迪尔成为最接近标准答案的一个。凭借常年积累的线下脱口秀能力和大量“洗脑”金句,她终于进入半决赛,与三位辩论老手同台竞技。

《千人奇葩捞》中以“冷门脱口秀演员”的身份出现的小鹿调侃自己,虽然她的风格结合了很多脱口秀流量,但她始终没有走红。

《奇葩说》辩论赛《20岁的我是否应该有机会一夜成名》中,鹿展现了——的失控大拇指,可以让自己一夜成名。

在网上,我们可以看到她第一次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就是王立胜建国等人的《今晚80后脱口秀》出来的那个文件。作为新人,她在节目中讲了一个5分钟的笑话。当时国内脱口秀演员数量很少,鹿所在的独唱社也有不少人参加过这个综艺节目。此外,Deer的大部分精力和思想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和线下表演中。在独唱微信官方账号中,鹿儿被介绍有四个独唱喜剧特辑和一个漫画特辑,她的特长是女性话题。

是线下表演还是线上表演,是脱口秀演员将要面临的问题。两者似乎只有相机的区别。其实无论是分尺度还是节奏控制,线下和线上的效果可能差别很大。被认为线下爆棚的脱口秀演员,也很有可能被电视观众拒之门外。两种形式之间存在所谓的壁垒,脱口秀演员深知“内容、方法、技巧各不相同”。鹿是深耕线下表演的演员。“我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做到了最好,无论是内容还是技巧,我的认可度都非常高。”

虽然擅长“说话”,但小鹿不喜欢辩论。她抗拒和别人争论,因为这会产生一种紧张的感觉,这是她最想避免的感觉。

“我甚至不玩游戏。我毕生的追求就是让自己长时间放松。”相比《奇葩说》里那个穿着西装站起来像“火”的小鹿,说这话的小鹿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奇葩说》中鹿的出场主要是职场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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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脱口秀线下表演可以给小鹿足够的放松。

她喜欢和一小群人在一起。“我喜欢大家都在一起的感觉,我很喜欢你。”。段子不需要对所有网友负责。现场不允许转录。听完笑声走出去,段子的故事在当晚随风飘在空中,消失在剧场里


线下演出也不需要精细的化妆。2017年她在《今晚80后脱口秀》里说的段子,就是爸妈嫌弃她不会打扮自己,段子来源于生活。参加《奇葩说》,小鹿最不适应的事,就是录制节目时常常要带妆长达十多个小时,她形容那种感觉,“就跟腌肉一样,水分全没了。”每录完一次,她就明显瘦一大截,“朋友说我回去跟一个鬼似的,太痛苦了。”


无论是对抗、比赛、晋级、化妆……各方面,小鹿都和《奇葩说》不顺撇儿。但她还是参加了。


去年疫情基本稳定之后,小鹿和同事想做一档脱口秀节目,名字都起好了,叫《女性超车指南》,内容是她擅长的女性话题,她主持讲单口,另外还有四个演员,大家一起演一些小短剧。从8月份开始策划,忙活了大约4个月,“不仅没有成功,甚至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原因是她太不红了。“如果没人投资,公司也没有那么多钱,这个事根本不可能。”小鹿说,“大家只会把钱投向出名的人生。”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被人知道才有希望。


小鹿把自己之前的行为归结为“叛逆”,“我老有点叛逆,幻想谁给我们投点钱,总觉得自己能做出一个特别惊世骇俗的节目,做出爆款,总是不想走寻常路。”屡屡受挫后,她认清了现实,“我做线下,肯定没有太多人认识我。讲得再天花乱坠,听完他就出去了,只记住了小鹿。你在线下,永远就是那个量级,认知度只是一点,没办法。”她很清楚,假设线下一场有100人来听,可能只有10个人下次还愿意掏钱买票看,又只有2个可能成为自己粉丝。


“这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小鹿关于“该不该要二十岁一夜成名的机会”辩题的部分观点


现在因为《奇葩说》而被更多人认识,小鹿总算有机会走向“出名的人生”,但由于错过时机,她和同事重新为其他事忙起来,《女性超车指南》没有再被谈起。“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做出来”,只是她现在觉得规划也没有用。


“我不怪别人,我得适应这个社会规则。”


小鹿


【以下为小鹿自述】


我不喜欢辩论


我不喜欢辩论,我觉得辩论压力还挺大的,我就只喜欢讲段子,不太喜欢跟别人有对抗。


我看过第一季第二季,后来我就不看了,好多人都说《奇葩说》有点烧脑,我就不想看了。我是一个避免压力的人,看到别人争执(就不舒服),像有些人喜欢看恐怖片,他喜欢那种紧张感,而我不喜欢所有紧张的东西。


我喜欢逗别人笑,想对这个世界释放善意,大家快乐就好,所以我不会想要说跟别人对抗,就算在《奇葩说》我也是别人问一句我答一句,我绝对不主动问别人。


我有方法表达我的观点,我不是那种没有地方表达观点的人,我们这个工作的好处,啥观点你都能把它讲成段子,观众大笑,就这是脱口秀最愉快的地方,有啥负面情绪,写成段子讲一讲就好了,还能挣钱。有些人没有这样的途径,可能就会想去《奇葩说》,但是我有一个更轻松表达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去跟别人这样激烈争斗。


小鹿关于“同龄人都过得比我好该不该玩命追”辩题的部分观点


不喜欢争斗,不代表我佛系,我只是没有争斗的欲望,但是总也是在乎输赢,辩论追求的也是不能死得太惨,这是我努力的动力。


我觉得所有人都很行,像黄执中陈铭,他们都好厉害,我想进入这些辩论的人脑子里面去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后来执中学长说,他15岁发现自己辩论的天赋,我觉得这解释了一切……他为了夸我,说每个人有自己的天赋。他永远说话不会好笑,一句话别人说好笑,他转述出来别人就不笑了。


《奇葩说》的观众还比较能接受我的笑点,整个团队比较专业,他们不会辜负你的内容,他们也没有强行安排你干嘛。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是带妆时间太长了。我平时除了演出从来不化妆,演出也是自己化,对付一下,我还请不起化妆团队。


节目的辩题目前来说对我都不算难,我认为所谓的难肯定是你死得比较难看,我并没有死得难看。目前的稿子都没有说“我觉得好绝望,说服不了自己”,基本是想个点,然后把这点刨开来一些,串成整个稿子,打磨笑点。


讲真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预设困难的人,我比较乐观,所以参加这个节目很少出现所谓“出乎意料”的难点。唯一算难点是,原来想论点的过程没有那么简单,从你想到上台去讲,中间还有很远的距离。


上热搜


第一天上热搜,我当时还在忙,公司的人在群里说小鹿上热搜了,我一看,是上热搜了。我当时就感觉这个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在线下讲的句子,比这精彩多了,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观众出来在网上说了我的段子我还得追究呢:你为什么要传播我的段子。所以你还是得在一个大的平台,你的内容容易被放大。


其实比较亲近的朋友是不会给你发的,有很多不太熟的人不断给我发,说你上热搜了,我只能说谢谢,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第二次上热搜是说妈妈的事情,但是我感觉只要我没上春晚,我的父母都觉得我做的事情不足挂齿。他们也不知道热搜是个什么东西,你发链接给他,他点开就是广告,放个60秒90秒,等不及他们就退出了。父母这方面是有障碍有困难的。


小鹿关于“该不该阻拦妈妈疯狂应援男明星”辩题的部分观点


有关上热搜的那次辩题,其实我自己不追星,但我周围有些朋友追星。有一个朋友是个女博士,她追星,天天说喜欢王一博,疯掉了,一个女博士天天狂热得不行,我就会写一些段子。因为这个朋友我才知道饭圈女孩原来就这么单纯快乐,我俩打个车去看他海报,非常快乐了。因为我是个比较理性的人,我很难获得这种快乐,所以我还挺羡慕的。


所以我选这道题的时候,确实代入了一下,因为我觉得我妈是一个生活还挺无聊的人,每天你给她打电话问她干嘛,她就说在看电视,还挺悲哀的。我后来说那段话也是挺真实的,我之前写结辩写得嚎啕大哭。但是这个嚎啕大哭版本节目没有用……


作为一个脱口秀演员因为做辩手才上热搜,对我来说并不讽刺,这是正常规律,我做线下,肯定没有太多人认识我。我现在走出了参加节目这一步,但我还是会坚持做线下,不会说因为有一点知名度就不做线下了,我本身就很喜欢做线下,而且线下是我锻炼自己能力,吸取能量的一个很好方式。


但是,我从来的目标也不是说这辈子就要在线下讲,我最初喜欢想讲段子,也是因为看了《艾伦秀》,我还是有想做一个自己的节目,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不断打磨自己才能够hold住一个节目,持续不断地输出。


快乐与痛苦


脱口秀帮我塑造出了一个漂亮的彩虹色小泡泡,让我生活在里面很快乐。我在这里遇到的人、经历的事,我很享受,虽然有辛苦,但是这个苦也是我特别愿意去承受的。


我一开始上台的时候就挺好的,观众也挺接受我的,没有什么过于受挫的感觉。其实没有那种下定决心的瞬间,都是自然的,就觉得我就是要做这个事情。我在这个行业遇到的人也是我很喜欢的,大家都是传统里面不太传统的人,有一颗特别喜剧的心存在,我就觉得找到了同类,那种感觉,就觉得天哪不行,我得留在这。


在我们学校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快乐,每天都郁郁寡欢的,认识我的研究生同学都知道,我每天垮着个脸,看起来很不快乐。


当然了,这个世界也很残酷,你会意识到他们是更优质的同类,我可能比较幸运,我没有能力很差,你欣赏的人他同时也很欣赏你,就会让你有那种归属感,你让观众笑了,会有成就感,这种综合的感觉会让你想留在这个行业里。我也没有非要我自己成为一个现象级别的脱口秀演员。


这几天老有人问我,脱口秀的本质是什么之类的,我被烦死了,我怎么知道脱口秀的本质是什么?我只觉得喜剧不管怎么着,基础一定是非常好笑,你如果只是共享一些奇怪的观点,不需要去讲。


我习惯讲生活里遇到的事情,因为背后都是负面情绪,想想怎么加工把它变成一个段子。这涉及到喜剧创作原理,你看所有人的段子,大概都是生活中一些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


我认为,表达观点是一种必然,好笑是基础,当然,只是好笑是不够的。你在台上分享观点,观众产生极强的共鸣,他会觉得你是自己人,觉得你很亲近,很喜欢你,他会觉得你像一个很好玩的朋友。如果你说一些言之无物的话,可能热闹那一下就没了,必须要有内容,才能持续输出,不然你光讲一些好笑的东西,水平就会停留在那。


其实我觉得总探讨这些本质问题对于我的业务提升毫无帮助。


我的确感受得到,女孩讲脱口秀很明显不太符合传统,大家都觉得女生应该很性感,很吸引人的那种。我并没有制造男女对立,我只是在说我们每天在经历的生活。咱们的女观众喜欢幽默男演员,但是男观众基本没有说你好好笑,咱们谈个恋爱吧?我说这个,并不是想改变什么,这个也不是我能改变的。我以前讲过一个段子,女脱口秀演员要找到对象,那基本上,你的好笑程度不能超过你的颜值高度。


我认识的同行里如果有男朋友,我认为多数也不是因为幽默有的男朋友。当然了这事也不是绝对,我男朋友是澳大利亚人,第一次见面一起吃饭,第二次就看我演出,他可能对女生幽默这个事情的看法和我们不一样,他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他就觉得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职业。我真心觉得虽然有点残酷,但这是事实,女生你只要好看,找对象就挺容易的。


我像一个很奇怪的石头


我的成长道路还是挺“崎岖”的。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一个老太太把我自行车给骗走了,我意识到学法律的重要性,当时就埋下一颗种子,觉得我一定要懂法,可以保护自己。考大学的时候,我所有的学校填的都是法律专业。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不想上学,就想去创业,几个人特别傻真去做了。总之创业最后没搞成,我就下定决心要回来好好上学,因为那学期挂了好多课,我就开始每天早上6点起床,晚上11点回宿舍,宿舍的人都见不着我,我完全投入了一个上学的状态,一下子意识到你走不了那条不走寻常路,你要走寻常路的话差太远了,落下很多东西你必须要赶紧追上。


考研成功之后,我又开始这种焦虑,我真的想走这条路吗?我就感觉我认识周围的这些人,怎么如此之无趣?


我又开始各种折腾,后来想当大学老师,也是因为我幻想的都是我是一个非常风趣幽默的大学老师,特别想改变别人的想法,因为我在大学阶段也遇到过一些老师,我觉得他们的一些想法或者是他们的人生就给了我很好的这种激励。另外两条路就回老家考公务员或者是做律师,因为我学法律的。


我的思维很发散,对于我来说学习很痛苦的地方在于,看到什么东西我都会发散到奇奇怪怪的方向去。我在考研的时候,司法考试的时候,课本上我经常是记一些什么乱七八糟奇怪的东西,同学看我的课本看笑了。


我就觉得我很压抑,挺想释放这种东西,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周围的女生还基本都挺端庄的,我感觉我是一个很奇怪的石头,放在这里就是很奇怪,大家都觉得要考公务员好,但是你为什么就觉得不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想干嘛?


那时候就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抗拒大家都觉得好的路,但又不知道好的路在哪,好在,我还比较勤于探索。


我在研二考博的时候觉得生活很无聊,太枯燥了,每天看那些学术的书和论文,然后就找点轻松的东西看一下,就看了搜狐视频的一个《艾伦秀》,就觉得很好笑。一方面很好笑,另外一方面它同时又帮助了那么多的人解决生活困境,我觉得很牛,我从来没有见过国内有这样的节目,整个人就散发着那种好笑的光芒,我很喜欢。


后来就开始看中国有没有什么学讲段子的地方,后来来北京学了一下。学了几天开始上台练,然后我就开始策划我要来北京工作,我当时已经知道做这个是养活不了自己的。我得来北京工作,找一个正式工作养活自己,顺便坚持做(脱口秀)。


那时候商演一个月有一次都不错了,开放麦也是少。但太喜欢这个了,没有太多的犹豫,没有过那种痛苦的思索,感觉是我一直在质疑我既有的定好的人生道路,但突然出现一条曙光说这有条别的路,我说太好了。


我当时论文一提交了,就坐着火车来北京了。一点都没有犹豫,当时也没有想到未来怎么办,这些都没有想过。


所以我说我不是一个喜欢预设问题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太有意思了,必须要去搞一搞,也是面临就业的抉择,当时我想说不行,我总得干点什么,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探索了。我以前还经历过各种其他的探索,以前有些明星的工作室招人,招法律的,我就去投。


我特别不想走传统道路,真的不能就这么度过一生。所以这次探索我没有理由拒绝。而且我后来发现不用当大学老师,做喜剧人也能跟很多人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是刚刚讲脱口秀的时候,主要生活来源还是我的法律工作。我考虑得很远,我还做着我的本职工作,人还是要有退路才不至于绝望。其实有些年轻人来讲脱口秀,是不想干工作,老想做点什么别的,不是喜欢做,他们是想做一个颓废艺术家那种。


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想让自己在正常世界里有条活路,把基础都打好。在生活上,我没有过那种很窘迫的时候,我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我不会让自己置于那个境地,最差的时候跟朋友借过2万块钱。


我怎么着都得衡量,可能就是从小不出身在大城市,心态不行,我总是得攒点,不至于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特别完蛋。


责任编辑:张喆


校对: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