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蒲马作宇来自东京
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和争议,东京奥运会的帷幕终于拉开了。
在这场特殊的奥运会背后,有很多人默默的努力,包括那些可爱的中国志愿者。
新冠肺炎病例增加引起的担忧,日本当地反对举办奥运会的舆论,以及各种因素必然会增加奥运相关人员的压力。
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多名志愿者对本届奥运会提出了同样的期待:防控病毒,安全完赛。
赵依雯。
阳性病例出现,尽量保护好自己
7月23日,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终于上演,主火炬终于点燃,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担忧依然没有停止。
据东京奥组委23日消息,与奥运相关的新冠肺炎阳性病例数再次增加。截至目前,7月以来累计涉奥病例已达106例,其中运动员11例。
面对日益增多的病例,志愿者自然感受到了压力。
“担心肯定会有,自己也会更加小心一点,比如我就把原来普通的口罩换成了医用口罩,还有以前我戴隐形眼镜,现在也会带镜框的眼睛,防止一些飞沫传播。”志愿者赵翊雯告诉澎湃新闻记者。
她在奥运村担任运动员代表团助理,奥运村也是接触运动员的“第一线”,所以采取的防疫措施更严格。
“首先我们有核酸检查,接触代表团的人员每天都需要做,要每天提交自己的唾液样本,然后手册上也有要求,要求与人保持2米距离,佩戴口罩,拿东西之前之后都要消毒,也给我们发放了消毒液。”
对于志愿者来说,东京奥组委优先给他们注射新冠肺炎疫苗,赵宇文也完成了两次注射:“(接种新冠肺炎疫苗后),即使感染不严重,也能稍微松一口气。”
“抑制感染者数量仍然非常重要。如果病例数持续上升,造成全球传播的话,会更危险,所以还是希望做好防疫工作。”
董(左二)。
风波不断,奥运“边走边看”
东京奥运会的防疫工作被外界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由于赛事不完全对外开放,媒体入住的官方酒店混有普通客人,志愿者等大量工作人员不打烊,只能通过普通公共交通工具上班。
据志愿者玉溪介绍,在防疫方面,东京奥组委的规则也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
之前组委会对核酸检测没有现在严格。一些志愿者只要求监测历史体温。随着奥运会的临近,他们逐渐收紧了要求:“肯定会有心理压力,只能做好自己的保护,戴好口罩,做好自己身体状况的监测和纪录。”
由于延迟一年,赛会组织发生了很多变化,很多志愿者的培训也从线下变成了线上。各种新情况迫使运动会“边看边走”。
玉溪举了一个例子:23日开幕当天,她和其他工作人员、志愿者需要安排带路,下午4点后联系运动员的车辆前往赛场,但直到当天上午,很多细节还没有敲定,比如出现排班问题或者运动员迟到怎么办。
“我要等到当天下午2点才能进行培训,这些流程都没有提前演练过。”
与此同时,由于做出了赛事基本空场的决定,也直接导致众多志愿者“失去”了原本的岗位。
志愿者董芳宏就是其中之一,她原本担任的是面向观众的检票和信息咨询工作,但在做出空场决定后,她被临时安排担任开幕式彩排的运动员“替身”。
开幕式彩排结束后,她的任务就已经结束,因此她又申请了其他的岗位希望继续服务:“心理肯定会有一点落差,因为之前没有疫情的时候,奥运会都是很热闹的,可以参与很多活动,而现在很多活动都参加不了了。”

章鱼。
有反对声音,也有温柔相待
除了面对疫情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之外,志愿者所遭遇的压力还有另一个来源:日本民众对于疫情的反对声音。
对疫情扩散的担忧、对投入大量资金的不满,再加上前东京奥组委主席森喜朗因为性别歧视言论辞职、前开闭幕式总导演佐佐木宏涉嫌侮辱女性辞职等一系列丑闻,更让东京奥运会在日本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一路走低。
民众的态度,甚至导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部分志愿者不愿在非工作时间穿着奥运工作制服在外活动,原本应该是值得骄傲的服装,反而成了令人不安的存在。
不光担任志愿者,还担任了东京奥运会火炬手的侯嘉怡对澎湃新闻记者坦言:“会有志愿者有这样的担心,我自己可能也会有些担心。”
“因为日本民众对奥运持支持的虽然有,但可能不是非常多,有人持反对意见,而穿着制服在电车上或者路上会比较显眼,有人可能会因此担心(别人的目光等)。”
但是,虽然存在着反对奥运的声音,这些志愿者依然感受到了别人的温柔相待。
在森喜朗性别歧视言论引发争议之后,就有一位Yuxi认识的老奶奶,用委婉的言语“代表”森喜朗向身为奥运志愿者的她致歉:“不当的言论让女性志愿者感到不适。”
而志愿者章鱼则遇到了一位日本阿姨:“坐电车下车前,她对我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了,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还在外服务,听了之后就感觉特别暖心。其实自己也会担心会不会遇到反对奥运的人,但是没有,大家都很温柔。”
如今,无论如何,东京奥运会已经打响了发令枪,作为参与其中的志愿者,共同的希望——就是奥运会能够成功且安全地结束。
“虽然真的是一波三折,未知的东西也非常多,我内心还是非常希望奥运会能够成功,也希望中国健儿能有好成绩。”
Yuxi所说出的目标,也是很多人的期望。而这些中国志愿者们,也将为了一届安全的奥运会而继续默默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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