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人传》 ~第139篇

宋理宗对赵葵说：你在军中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是儒臣难以做到的！

文/卢秀辉

赵逵(1186年9月4日-1266年12月24日)，字南中，号新安、翟勇。衡山(今湖南)人。

赵魁的祖父赵唐，是赵汴的儿子。神宗元盛世，随父迁居衡山，从衡山继承叔父赵霁。少学胡宏，要大度，要有野心。在杜甫见到张浚后，张浚十分敬重他的才能，命张世与赵唐交好。赵唐之子赵方拜张世为师，师从之。赵唐、张世、黄韩、吴仪、彪居正、孙孟正、赵世孟等人师从胡安国之子胡宏。他们是弘扬和平遗风的“七子”，赵唐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他参军了，他的儿子、孙、赵逵、曾孙赵淮、赵魏等几代都是抗金抗元的将领，可谓忠心满满

赵逵的父亲赵方是南宋著名的大臣和学者。赵方少年时师从张世、刘光祖。赵方进士第一，宋金议和后，各地军事装备懈怠，只有赵方招募选拔将领积极备战。他数了数枣阳之围。又打败了金军名将分散在淮西的安贞。赵连续作战十年，使靖西免于被晋人蹂躏。金人不敢犯错，称其为“赵爷爷”。《宋史》称之为“许国志之忠，一点偶然性，一股隐尊牺牲之风”。他可以选拔人才，包括名人、游九宫、名人胡再兴、孟等人，让他们站在范平一边。

赵逵的曾祖父是北宋名臣赵汴，绰号“铁面时宇”。赵蔡奎十二三岁时，赵方在襄阳掌管京湖，即随父从军，负责襄阳饮食。有一次，朝廷派人赏赐军士，但是赏赐太少，引起了军士的不满。当时局势非常紧张，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冲突。年轻的赵逵意识到军士们的紧张情绪，突然爬起来喊道：“这些是朝廷的赏赐，本系(赵方)还有一份赏赐。”赵逵的机智立即稳定了人心，化解了将士们的不满。人们都钦佩他的机敏和敏感。

父亲赵方器重他，聘请郑庆之、权子为师。他还派他跟随李燔(朱的弟子)学习“有用之学”。自隆兴二年(1164年)十二月，在晋朝的胁迫下达成隆兴和会以来，宋金两朝共维持和平四十余年。宋宁宗嘉定十年(1217年)，徐金国出兵襄阳，围困枣阳。金军突然入侵，人们既震惊又害怕。赵方引次子赵范、赵逵，战破金军，此时已有《荒城》，曰：

城荒叶落风飕飕，

淮水茫茫古渡头。

回首不堪行乐地，

黄花点点是离愁。

嘉定十三年（1220年），赵方派赵葵等人进攻金人的必守之处高头，金军岂敢大意，派强兵劲卒坚拒迎战，赵葵率领先锋部队奋勇出击，于敌军丛中奋不顾身、英勇杀敌，歼灭了金军劲旅。次日，赵葵进驻邓州，又遇金军在沘河沿岸设障激战。赵葵指挥宋兵前进攻击金军，后续将领相继到来，金军倾巢出动了所有兵力，迎战宋兵，宋兵在赵葵率领下，打得金兵大败，被杀、俘虏与投降得差不多有二万人，俘获万户以下的官吏十多人，夺得马八百匹，追逐金军向北直到城下才返回。将帅拚命，诸军安有不随？

次年，金军进犯蕲州，赵方命令他的儿子赵范、赵葵进攻唐州、邓州，严令道：“不获全胜，不许来见我。”兄弟率军抵达唐州后，立即在靠近城池的地方布阵。金国驸马阿海率兵出城迎战，赵葵率精锐骑兵勇猛出击，自己冲杀在前，将士们拼命跟随，宋军大获全胜，斩首一万多级。金军闭城，再也不敢出战。

八月，金军攻陷蕲州后退师。赵葵率骑兵十四人前往哨探，与金兵数十骑遭遇于久长镇。赵葵挥刀冲杀，金军骑兵越聚越多，增至数百人，赵葵不肯后退半步乃全力迎战，金人步、骑大军前来合击，情势十分危急。就在此时，赵范、扈再兴率兵寻来，双方于是交战至晚才息兵。宋军作了调整，分成二阵，赵范任左将，扈再兴任右将，赵葵率一支精骑作机动，左右策应。

赵范说：“金人一定会夜袭。”预先准备了战鼓，传令军中：鼓声响开始出击！夜浓，金兵下山，扈再兴率军急击，引敌追赶，等金兵进入五十步范围，赵范与赵葵如猛虎下山，挥军狂击，歼灭金军数千。金军令集中人马攻击扈再兴部，赵葵率精骑横冲敌阵，杀到夜半时分，金军阵势依然如故。赵范、赵葵会集将帅商议，选取敢死队数千人，由赵葵带队。天刚放亮，四面奋勇出击，金军顿时慌了，纷纷逃走，宋军倾巢而出，乘胜追击逃兵，斩首数千级，金军副统军缴械投降。宋军救下了被金军掠夺的民众万余人，夺得辎重、器械堆积如山。

赵葵在庐州时，多次用私财与诸将一同球射，因与制置使曾式中不合而离任。谏官弹劾赵葵擅离职守，他只得奉祠（任宫观官）。

搞政治的手段多，为国为民的用心血多，赵葵的情绪可以理解。宝庆元年（1225年），赵范出知扬州，请求调赵葵以强勇、雄边二军五千人屯驻宝应，以防备金军。宝庆三年，赵葵被起用担任将作监丞。次年，出知滁州，而滁州就是前线。南宋为了伐金，招安各路义军，山东人李全率军来投，此人有扩张的野心家，想窥视临安，公开与宋敌对。滁州是李全敌军深入南宋腹地的要道，又与金国对峙，为两淮地区的门户。赵葵责任重大，有扼守门户之责。

就在此时，赵葵的母亲患重病。他向朝廷请假探视，被朝廷拒绝了，令他严守滁州。赵葵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将股肉割下，掺杂入药中寄给母亲服用。母亲去世后，赵葵请求丁忧，朝廷又一次拒绝了他的要求。不得已之下，赵葵办完了丧事，夺情又回到滁州职位上。

对李全，赵氏兄弟早有防备，赵范让赵葵率领雄胜、宁淮、武定、强勇四军的步、骑兵共一万四千人守在滁州。李全进攻扬州时，赵葵亲自赴扬州迎战，多次击败李全。绍定四年，赵葵、赵范于扬州击杀李全。绍定六年（1233年）十一月，理宗命赵葵担任淮东制置使兼知扬州，“措置沿边备御”，必要时可便宜行事。宋理宗对赵葵说：“你们父子兄弟，为国效力很多，你在军队阵营中又能身先士卒，有献身报效国家的愿望，这尤其是儒臣们难以办到的，我特别地嘉奖勉励你。”

端平元年（1234年），朝廷议论收复三京（东京开封府、西京洛阳府、南京应天府），赵葵上疏请求出战。朝廷命他权任兵部尚书，京西、河北路制置使，知应天府、南京留守兼任淮东制置使，江北军权皆集于一身。不久，蒙古军南下，决黄河寸金淀之闸，淹死众多宋军。朝臣因“入洛之师败绩”，上表弹劾赵葵，赵葵降官一级。他写下了《南乡子·束发领西藩》：

束发颂西藩。

百万雄掌握间，

召到庙堂无一事，

遭弹。

昨日公卿今日间。

拂晓出长安。

莫待西风割面寒。

羞见钱塘江上柳，

何颜。

瘦仆牵驴过远山。

赵葵四处征战，一直忙到淳祐三年（1243年），才得空安葬他的母亲，请求追服母丧，未被批准。次年十二月，赵葵获授同知枢密院事。淳祐九年，赵葵被任为右丞相兼枢密使。给事中徐清臾以“宰相须用读书人”为由诋毁他，赵葵也只好四次上表坚持辞职，理宗都不允许，令其入朝。

赵葵在水亭避暑，作诗道：“水亭四面朱栏绕，簇簇游鱼戏萍藻。六龙畏热不敢行，海水煎彻蓬莱岛。身眠七尺白虾须，头枕一枝红玛瑙。”诗还没完成，他就睡着了。在一旁打扇的侍女续写道：“公子犹嫌扇力微，行人尚在红尘道。”主人风雅，奴婢风雅，当付风雅一欢笑。

开庆元年（1259年）九月，鄂州之战爆发，边情紧急。赵葵再度获起用，

受命担任少保、观文殿大学士及江南西路、江南东路宣抚使，进封益国公，奉命节制调遣饶州、信州、袁州、抚州、吉州及临江军、隆兴府的官军、民兵。景定元年（1260年）五月，赵葵任两淮宣抚使、判扬州，进封鲁国公。

赵葵虽军功彪炳，为人却很是低调。一次回乡，于闲时过岳麓精舍赴宴，主人年纪比赵葵稍大一些，想请赵葵坐上席，揖礼道：“请相公（对宰相尊称）主持宴会！”赵葵摇手说道：“这里说什么相公？”赵葵回到宾位，取酒与众人尽欢后才离开。

咸淳二年（1266年），赵葵请求致仕，朝廷允准，特授其为少师、武安军节度使，进封冀国公。十一月二十七日（12月24日），赵葵坐船停靠小孤山（今江西彭泽县北），于舟中逝世，享年八十一岁。“撑拓淮江五十年”的名将之花，谢落了。

赵葵工书画，尤善画墨梅。传世作品有《竹溪消夏图》、《杜甫诗意图》。他在机务闲暇之余，“描绘梅花，苍枝老干，杈芽突兀。繁葩疏荫，幽妍芳洁，华光（仲仁）、补之无复过”。苏州虎丘寺，有他的墨梅的石刻。赵葵绘画有李（成）、董（源）笔意，是学习李董以后的个人胸襟，他不固步自封，于繁忙的军旅杀敌中，尚能得此雅好，殊可不易。

卢秀辉有《赞赵葵》一首，诗云：

昨日山上百花凋，

唯有苍鹰击天骄。

风卷天际九万里，

如同大鹏振穹遥。

琼枝秀挹雕觞插，

龙虬剑吼欲出匣。

斜照城头倚重关，

重点十万虎狼甲。

山明日远披云回，

挥斥方遒万军摧。

万军摧，怒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