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过去了,我们四兄弟,老夏、老李、沈皛和我,在2012年11月25日第一次相聚。
在从青年走向中年的过程中,我经历过几次劳动部门安排的这样的免费短期培训。在此之前,每次都有相处融洽的同学,但每到期末,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下,他们都在努力工作,他们的友谊在短暂的震荡后迅速消失。
这一次,友谊持续了很久,改变了我的生活。2003年10月10日至20日,由安徽省劳动厅组织的首届安徽省创业培训示范项目SYB培训班在合肥三联学院举行。针对全省国有企业下岗失业人员,我申请了寄宿统一管理。我签到的时候有100多人,分四个班。当我用100块钱交了住宿费,用100块钱买了饭卡,得到了一个好学号:007。
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相继来到同一个宿舍。夏风云、沈BG、我、胡YZ、李M、李冲在一个房间,生硬的关系很容易引发冲突。夏菲一来,就用黄色段子润滑关系,减少心理防御,在笑声中多说话。接下来,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会有课。上课的形式不像学校里的学生,大家围坐在一起,在黑板平台上留有空隙。就老师而言,我们也有时间自由讨论。晚饭后,还有作业,都与创办民营企业有关。我们宿舍出奇的团结。几天后,我们变得非常熟悉。笑声和笑声经常传到其他卧室,影响其他卧室,让很多原本松散的卧室变得团结起来。有一天,这个班的夏Q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的:“你是搞摄影的,张l也是,你会说话。”这不是介绍女朋友,而是介绍商机。培训期间,大家抓住短暂的机会,寻找业务合作,努力学习,灵活运用。后来张l在格达店租了门面,开了一家照相馆。我们有业务合作。一天晚上,另一个女人来到我们宿舍,主动和我谈起摄影。原来她在百花井开了一家照相馆,后来我们合作了好几次。
那时候,有一个练习的机会。老夏鼓励几个爱美的女同学不用相机在校园里拍艺术照,于是她回家拿了一台纯机械的尼康FM10相机和一些胶卷。晶晶校园里的男女同学,似乎在一边玩一边拍纪念照,仿佛回到了青春,却象征性地被收费。
去市里冲印照片的时候,第二天很晚回家的时候,老李总是把我的书和资料放在桌子上,这让我看起来好像来上课了。当我们去食堂吃饭,打开水的时候,我们六个人总是步调一致。蝎子带来的笑声掩盖不了生活习惯上的矛盾。宿舍里,只有最小的小李和李M睡觉的时候抽烟抽烟。抽上铺的老李就够了。“如果你再抽烟,你会尿下来的。”古老的夏季跑步。看到我回家走了一半,所有人都跑向我。“你昨晚回去发泄,我们还没放出来!”于是胡老板说:“我们后天就要分开了。今晚我们将一起去嫖娼。哪个性无能的混蛋不去?”小李齐声答应:“我没钱,我不去。”我也趁机:“好,我会站岗,让你玩得开心。”在食堂吃饭,收钱买东西的时候,小李的吝啬让最后一天大家对他很不满。最后一天晚上,小李去别的地方玩,回来晚了。睡梦中听到敲门声和争吵声,第二天早上室友一致批评小李。
除了和宿舍相处的很好之外,我很惊讶我和这里的同学很和谐。大部分是合肥人,都来自国企。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一类。用善良赚钱,摄影实践的机会又来了。
教室外面,响起了声音。“劳动部的领导来看望大家了!”培训老师停止了讲课。一大群人跟在一个像隔壁婆婆一样的老太太后面走进教室。我们劳动部门(现改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就业指导局局长包和负责日常具体管理的张也在其中。“这是劳工部主任林轩。今天,我专程去看望大家。如果您有任何问题和要求,请提出来!”经过他们的简单介绍,“隔壁婆婆”问大家:“你们在这里学习怎么样?”包主任指着阜阳的一个同学,“请回答。”那人“嗖”地站起来,立正站好,声音因紧张而口吃,“报,报,向政府报告!吃,好好吃!好好生活!好好学!”张常可小声说:“别紧张,慢慢说。”下一个问题也是象征性的。宣主任微笑着,满意地欣赏着这个人和所有人的回答。最后的声音当然是“感谢党和政府”。
毕业典礼上,在朋友的推荐下,鲍导演把会场的摄影业务交给了我。不知道,热爱摄影和商业摄影是两回事。以前他们习惯在自然光下拍摄风景和人像,但从来不做新闻摄影,会场的摄影使用闪光灯。我手里的闪光灯是国产便宜货,单点输出全光100元左右,而不是后来的尼康SB-800。结果失败了。
“昨天,所有的荣誉都成了遥远的回忆。我辛苦了半辈子,今夜已进入风雨之中……”当杨多良副书记、黄海嵩副省长、林轩局长等进入会场时,
候,同学们低沉的歌声渐渐响亮起来。他们气宇轩昂地讲话时,自由穿梭拍摄的我,注意到一个人,三联集团金总裁。平日里在老百姓、在打工者面前一副雄霸天下的样子,现在变得小鸟依人,说话柔声细语,最后轮到他说两句时,谦逊地把自己也看作和我们在座是一样的创业者。对比96年我在他公司里上班时、后来在丰乐大酒店偶遇时的那种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张扬面目,真令人跌破眼镜。结束后,他和我们学员走同一个门鱼贯出来,老夏玩笑式的“来,我跟金总裁照一张。”老李和小沈也凑了过来:“别急,等我们一下。”这时的金总裁,可,真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啊!奔驰S600呢?劳斯莱斯幻影呢?在庄严肃穆的奥迪A6面前,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如狼似虎的保镖呢? 在党的面前,他还能带保镖?下午就要离开了,中午我们寝室在三联学院门口的小饭店里聚餐,也叫上了小李。几杯酒下肚,胡老大啧啧称赞那里的红烧大肠真的好吃,老李要回了小李借来穿在身上就不想脱下的毛衣。十一天的日子过得真快,大家依依不舍地谈起结束后的打算,可惜的是,我们寝室的其他五人都说,还是打工去吧!年长者老胡开过手机专卖店,老夏开过照相馆,怎么都不愿干了呢?
结束后的几天,我请来了他们四个人来家里玩(小李联系不上了),我送了一些电气方面的大学书籍给准备干电工本行的老李和小沈,老夏要去阜阳投奔朋友了……
又过了些日子,我接到了一些电话,都是朋友们送摄影业务的电话,和孤立的业务电话不同,老夏的电话开启了一扇自由之门。他介绍我认识了他们啤酒厂的车间主任洪X,某婚庆公司委托摄像师洪X寻找摄影师,当我注意到这一广阔市场时,我自己也直接去各家婚庆公司谈合作业务了,很快我也成了摄像师。
就像电影中的转场,浮云飘过,九年已逝。
我们围坐在热腾腾的火锅边,在酒精的催促下,述说着九年来的生活。工作、孩子是主要的话题。这些年,大家都过得好吗?“胖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指了一条生路,这几年的生活虽不富裕,但是稳定和自由。”我首先感谢做东的老夏,阜阳的经历让老夏差点站不起来,他工作中摔伤了,差一点瘫痪,感叹长时间的疗伤过程中,只有姐姐在身边服侍,“老婆呢?”“指望老婆?我身上都跟乌龟壳一样了,还要做事,一闲着,她脸色就难看。”好在一切都挺下来了,现在银行做保安;虚拟世界的QQ让小沈身心憔悴,我和老夏、老李此前聚过几次,每次小沈都走不开,在政府大楼里做电工还算稳定,可是家庭出了问题,老婆抛夫弃子,老沈一人挑起了家庭重担,哪有业余时间?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老婆也回归了;党员、劳模的身份让老李即使没有关系还是被劳动部门安排到了工商银行,电工兼驾驶员,儿子成绩不好,在初三下学期就被老师连哄带吓退学了,以免影响学校的升学率,“你傻呀!初中教育是义务教育,都能毕业的。”“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儿子在芜湖跟别人学做生意也能谋生。”儿子在义务教育之前结束学业使老李把一切看得淡然。指点江山时,我们更多说的是趣闻轶事,不再有当年下岗失业的怨气,对神奇的土地已经麻木。
我们在笑声中沿着熙熙攘攘的长江路走了好长一段,深秋的夜风把体内的酒精吹出异样的香味,我品味着,正是这偶然的缘分,才使我踏上了职业摄影的旅程。不知不觉已走到分别的路口,我们也将在不知不觉中无疾而终。
2012年12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