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日本首次将“护理”工作纳入涉外技能实习体系。这一制度原本预计将吸引大量中国工人,甚至有人预计“中国工人将成为解决日本护理行业人力短缺的救星。”但是现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残酷的现实
“不应该这样!”——最近接待一位中国护理技能实习生的日本护理机构负责人这样感叹。
2017年,由于日本服务业人力普遍短缺,尤其是护理行业员工严重短缺,阻碍了行业的健康发展。因此,日本政府于同年11月1日实施《外国人技能实习以及技能实习生保护相关的法律》,将护理专业正式纳入国外技能实习体系。
日本社会对中国护理实习生寄予厚望。主要原因如下:第一,中国人在外貌和体型上与日本人接近,在文化上有很多共同点,所以老年人更容易对中国人产生亲近感。其次,在语言方面,中国人学习日语相对有优势,很容易通过日语水平测试。第三,随着我国出生率下降和老龄化问题的日益严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护理行业。第四,作为发达国家,日本对外国人技能的实践本身就是在向其他国家传递先进的技能和技术,因此护理从业者可以在日本学到越来越多有用的知识和技能。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应该会吸引大量的中国工人。
中国护理行业也面临着严峻的人手不足的问题
其实中国护理实习生来日本后,护理机构的工作人员不仅要给他们分配工作,照顾他们,还要有专门的人员跟随中国工人工作。很多日本人说已经够忙了,照顾实习生真的是忍无可忍。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事实上,中国护理行业也存在严重的人力短缺问题。中国65岁以上人口已达2亿,超过日本总人口。其中,需要护理的老年人约有4000万,对护理从业人员的需求很大,而我国护理从业人员不足1000万。另外,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年轻人不愿意从事护理工作,或者我想当家长但不同意。
今年,上海市政府率先在职业学校开设护理专业。但是招生情况并不理想。某护理学校校长感叹:“半年过去了,只有一个学生报名。”
事实上,近年来中国护理行业的年轻从业者数量一直在增加。但是年轻人更愿意从事与管理相关的工作,很多人都持有护士资格证或者社会工作者相关的证书。此外,还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即使中国工人在日本从事护理工作后,回国后也很难有机会担任管理职务。
中国护理行业的从业者多为农村中年妇女
在中国护理行业,90%的工人是来自农村的中年妇女。他们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甚至有些人没有上过学,所以他们被迫选择离开家乡,来到城市做护理工作,以求更好的生活。农村妇女的离职率为20~30%,对于护理行业来说非常低。
为了留住人,养老和护理机构为他们提供免费的膳食和宿舍。由于文化和地区差异,企业还为这些移民妇女提供生活习惯和文化方面的培训。
据统计,上海护理行业的离职率仅为2%,“上海经验”成为其他地区学习的典范。上海的护理机构除了提供免费食宿外,还建立了完善的农村务工人员工作制度,实行人性化管理。比如春节不能回家的工人,可以带家人去上海过年,相关费用由公司承担。
两年前,上海市政府开始举办“上海市优秀护理工作者”评选活动。每年从在沪工作的5万多名护理工作者中评选出50名优秀护理工作者进行表彰。在社会上营造了尊重护理工作者的良好氛围。此外,政府还为有一定工作年限的护理工作者提供每年2万元的奖励。在这些有利政策的推动下,护理行业
地位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中日两国护理行业的工资水平也在逐渐缩小。因此中国劳动者也就没有必要专程前往日本从事护理行业。
目前在日本从事护理工作的中国劳动者多来自发展较为落后的中国内陆地区。也有些年轻人从内陆省份的职业学校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干脆选择来日本做介护实习生。
一位日本记者曾采访过中国的介护实习生,“您为什么要选择来日本?”有人回答:“对日本的化妆品比较感兴趣。”有人回答:“因为喜欢日本偶像。”还有人回答:“因为想去日本。”但是却没有人回答“想来日本学习护理。”因此想要挖掘和培养中国护理人才可谓是相当困难。
中国年轻人不愿意在护理行业工作?
现在中国年轻人多为独生子女,他们在父母和长辈的疼爱中长大,会做家务的年轻人占少数。比起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年轻人对家务活的经验明显不足。再加上传统观念对护理工作的不友好,因此要想让年轻人及其家人认可护理行业有着现实的困难。

日本护理行业从业者应该要有所准备
一位日本护理行业的从业者这样评价中国介护实习生:他们(中国介护实习生)来了也有一年了,工作时候只盯着一个地方,其他事情也不管,提醒了好多次根本不管用。而中国介护实习生却认为“我都这么努力工作了,还要对我指指点点!”用工企业和劳动者之间的问题逐渐凸显。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日方招聘,中国劳动者自愿应聘,原本应该是和谐的雇佣关系在现实中却频频碰出火花。当然也有日本企业表示“为了促进日中护理人才的沟通和交流,我们想大量接收中国介护技能实习生。”
在日本工作过的中国介护技能实习生回国后如何在中国顺利发展,需要中国社会对日本护理技术和技能有普遍认同,而认同的前提是日本护理行业要能够真正保证人才学习到技术,为人才提供学习和成长的空间。这也是日本护理行业需要重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