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
在温暖的春天和阳光明媚的赏花季节，人脸上的桃花相映成趣。桃花盛开，桃子还会远吗？
南汇桃花数据图
看着今天上海郊外桃园里开满红花的树木，上海桃花节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相信你们都开始尝到桃子的甘甜多汁了。
南汇桃数据图
说到上海的桃子，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南汇。如今乘坐上海地铁16号线到滴水湖，沿途不时能看到桃树，上海桃花节的前身就是当年的南汇桃花节。
2021上海桃花节浦东新区文化旅游局。
然而，这一切只是上海桃子的“进行中”。要说这个好吃的东西是上海最早的发源地，那就要从石楠老城区的鲁巷花园说起了！
19世纪初，上海农民褚华的《水蜜桃谱》 (1813)》是研究上海桃史的重要资料。
芦香园，又名顾，是明代学者顾于1559年修建的私家园林。它位于上海石楠老城区的西北角，靠近路香园路、金大井路。
同治上海县地图标注版数据图。
园内建园时以石侧命名，石上刻有元代书法家赵孟頫的“芦香池”。顾的园子建了十年，花了几万银子。泸香园以泸香池为中心，周边有泸香阁、碧衣堂、富春山阁、鸡翠岗、汾瓯阁、独关轩、大石庵、青莲池等。
2013年泸香园路上海地图。
黄浦区芦香园路曹魏地图芦香园现状。
建园时，顾佳从外地引进许多桃树到园中，成为上海种桃的开端。
据《前尘梦影录》记载，“谷家以建泸香园，寻奇桃种林而闻名.颜色浅，不是很大，皮薄而厚，入口即化，没有任何酸味。”总之，甜园里的桃子比初恋还甜！据说当时上海的地方官员经常把桃子作为礼物赠送给上级，所以每当桃子成熟时，桃园都受到严格的照顾，普通人基本上错过了美味。
明末清初，顾氏家族衰落，泸香园逐渐荒废。青莲街区被改造成青莲寺。道光年间，园址改为社仓和火药局。不久后，由于火药爆炸，公园里剩下的建筑都被摧毁了。幸运的是，园中的桃树早在顾没落时就因名声大噪而逐渐被“喜欢”，并先后被“接管”，逐渐迁到上海县西南角的黄墙。
黄泥墙影曹魏图。
黄泥墙，即上海市黄浦区文庙以南蓬莱路薛倩街一带，仍在鲁巷花园等上海老市政厅范围内。绿源的桃树都是移植到这里的，经过多年的栽培，逐渐成为一种气候。
咸丰年间，这里有一个叫魏的桃园，有三百多棵桃树。由于栽培得当，它们在每个收获季节都硕果累累。桃子又大又红，又甜又多汁，很出名。有时人有竹枝曰：“瑶池仙味胜醇酒，不同品争桃。还不如闻闻黄泥墙，小红圈认得鹅毛。
比起在芦香园被管家独享，来到黄泥墙后，这个桃子变得更加亲民。桃子熟了，只需要上交2分钱的小杨，就可以在花园里采摘吃了。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有一点，你只能在花园里吃。
不准带出去，若要外带，则需另外花钱购买。
桃林 资料图
随着上海开埠后的快速发展，至光绪年间，黄泥墙一带逐渐繁华，地价渐涨，园主眼见投资房地产所获利润远胜过种植水蜜桃，遂将桃树伐去，改建民房。上海水蜜桃与老城厢的关系，也由此渐行渐远。
虽然离开了老城厢，但上海水蜜桃却依旧“香火不绝”，早在黄泥墙一带的水蜜桃驰名沪上之际，就已有人开始将其移栽别处。龙华、小木桥（今小木桥路一带）都曾桃园不少，进入民国后，后者逐渐荒废，龙华便成为了上海水蜜桃新地标所在，春季龙华赏花，夏天品尝水蜜桃，渐成一时风尚。
龙华寺 资料图
“金嗓子”周璇曾有一首名为《龙华的桃花》歌曲：上海没有花，大家到龙华，龙华的桃花也涨了价；你也买桃花，他也买桃花，龙华的桃花搬了家……同样的，如今龙华烈士陵园碑林区有一首著名的《狱中诗》：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同样也是这段往事的真实写照。
《龙华的桃花》老唱片 资料图
与春天的桃花美景一样，每逢成熟季，龙华水蜜桃在当时的上海同样广受欢迎，成为人们争相追捧的时令水果。据老人回忆，其中的精品水蜜桃插入麦管用力吸吮，常常只剩下皮与核，品质之佳，可见一斑。
龙华水蜜桃 曹伟图
1937年抗战爆发后，龙华一带成为交战之处，大片桃林受损严重，1938年夏天《导报》既有一则报道称由于受战争影响，商贩裹足不前，龙华水蜜桃供应锐减，以至“价格奇昂”。至抗战胜利，龙华桃林饱受摧残，桃种所剩不多，几乎失传。仅莘庄、华泾等处尚有少量此前移栽的桃树，但规模与之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蜚声沪上的龙华水蜜桃一时间偃旗息鼓。
1955年，《解放日报》曾刊发文章探讨如何防止龙华水蜜桃失传的问题，获得良好反响，有莘庄乡农民柳四根截取龙华水蜜桃老树枝条嫁接到陆昌庙桃园，培育出的“陆昌桃”果然与众不同。
陆昌庙 资料图
该桃种之后又被推广到上海多处，其中以南汇地区种植面积最广，品质最佳。经过几代园艺师精心培育，最终形成了如今闻名遐迩的南汇水蜜桃，而最初露香园源自的基因，也得以“血脉相传”。
奉化果农采摘水蜜桃 浙江日报 图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在上海范围内的多次辗转，露香园水蜜桃的足迹其实也早已走出申城，甚至遍布海外。
清光绪年间，有浙江花农张银崇从上海带回龙华水蜜桃种苗，在奉化进行培育，形成“奉化水蜜桃”这一品牌。与此同时，亦有洋人将此桃种先后引入美国、日本等国与当地品种嫁接培育。
奉化海关关员对出口水蜜桃进行糖度测试 海关总署／成可图
从露香园到黄泥墙，从龙华到南汇，乃至走出申城、走向世界，小小一颗水蜜桃的奇幻之旅，折射出的则是几百年来上海的城市历史变迁，所谓处处有历史，点滴皆往昔，莫过于此吧。
责任编辑：朱喆
校对：刘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