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时间快到了！
也就是国内第一代咖啡品牌的领军人物和文化空间已经陨落！
封闭的玻璃门上贴着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的印章。在店门口，有人用手机拍照，记录雕刻的最后时间。
许多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难过。
“没想到记忆杀人里的雕刻时间这么难。”
文艺社区网站豆瓣在这里孕育，刀哥几年前在这里玩牌。
2006年，雕刻时间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1000万。
继欧美、台湾省、韩国咖啡热潮之后，《雕刻时光》被称为“第一民族咖啡品牌”。
当时，调光几乎有了“中国星巴克”的地位。
如今，雕刻时间已经减少到拖欠租金，无法继续下去。怎么会丢呢？
用“骗”来的钱，
创建“文青第一品牌”
创立于1997年，本土咖啡馆品牌的雕刻时间今年已经进入第22个年头。
创始人庄松烈，绰号庄子，1974年出生于台湾云林，1993年左右来到大陆，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1997年毕业后，他用从母亲那里骗来的钱开了第一家店——《雕刻时光》，拍电影。
从台湾省到北京上大学，毕业后无事可做就结婚了。我问自己如果留在北京我会做什么。开店的第一笔付款是我妈给我拍戏的钱，但是是用来开咖啡馆的。
成府街是一座风水宝地：它位于北大和清华之间，毗邻著名的万盛书苑。两年后，星巴克开了第一家中国店。很快，雕刻时间在以大学生为主的文艺青年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这是世纪之交一首独特的牧歌。许知远在这里和女孩说话。北京电影的一个女生在这里做作业，粉丝堵了巷子——当年主演《还珠格格》的赵薇突然走红。
在吊光丽都分店，几个年轻人聊了聊，决定成立豆瓣。北京的学生、知识分子、艺术家和所有“奇怪的文清”都来这里聊天、阅读和看电影。庄夫妇和客人一起吃饭，一起在巷子里打羽毛球。
2001年，雕刻时光后的主力店开业，同年，成福街老店被翻新拆除。之后，从高校到香山、金融街都开了连锁店。
陆军侦探
这位侦探是在雕刻时光的五道口店被拍到的。
至此，雕刻时间开始暴露夫妻店的一些通病。因为创业和工作中的一些争议，庄子和小猫不断摩擦，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在管理上的不足。小猫退出了调光的日常运营，老庄开始寻找管理人才。
在走访过程中，调光的一位前员工也给我们讲了一个未经核实的八卦轶事，不适合写进文章。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官方金融街侦探(JRJZT999)后台回复“时间”。
2006年，32岁的赵东加入调光，担任庄子的助手，近10年后成为调光的校长。她给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赵。雕刻之光自然发展壮大，但创始人庄子天马行空的艺术家气质与经营餐饮公司格格不入。
2006年，基登和朋友创办了北京生活装饰有限公司，主要从事原创家居设计。老庄辞掉了调光日常的业务重心，转向了店面设计。赵东开始负责雕刻灯的日常管理。
和
雕光有合作的农业品牌“乡土乡亲”曾专访赵栋，她这样描述这段接棒经历：“当时，我以庄仔的助理身份加入雕刻时光，他带我开了一次公司例会，之后我几乎就见不到他了。凭借自己的悟性和学到的理论知识，我配合老板管理这个团队。一个月之后，庄仔说‘来当总经理吧’。”但故事在庄仔口中是另一个版本，他说自己一直管理着市场营销和门店设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坐班的。2007年底，雕光10周年，北京之外第一家分店西安店开业。同时代的咖啡店许多已经销声匿迹，雕光的前十年也算顺风顺水。
1.选址、装饰等，文艺气息浓厚
1997年，星巴克咖啡还没有进入中国，那时候的人们也没什么喝咖啡的概念，更不用说这种“文艺范儿”的咖啡馆了。
这个时候，"雕刻时光"出现在地处“宇宙中心”五道口，门店和地铁站只有一街之隔，当时的“宇宙中心”，还只是一处类似城乡结合部的普通地名，只是周边的高校让这里有一种文艺的气息。
因为北大清华都在两边，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雕刻时光得以接触到大量年轻人。
从海淀区的前两家店开始，雕刻时光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文艺”，因此总是开在学生、文化人聚集的地方。
没有客人的时候，庄崧冽就在店里放电影给自己看，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学生。
雕刻时光当时还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把猫咪养在店里的咖啡馆之一。
喜欢猫咪的人们也经常到这样的店里坐坐。
小店干起来后，北大那条小街要拆迁。于是庄崧冽夫妻将店搬到魏公村，随后雕光开始企业化运营，连锁店陆续从高校开到香山和金融街等地。
从北京向外扩张时，雕光选择的第一个城市是西安，因为西安高校众多。
虽然二十多年间，店址换了几处，新开了分店，装饰也有变化，但店里总会有绵软的音乐、格调高冷的杂志和书籍，偶尔还会放映电影、举办沙龙。
雕刻时光的出现为文艺青年和知识分子提供了一个非常棒的交流平台，在咖啡行业发展萌芽期建立了高识别性的品牌。
2.全北京“奇奇怪怪的文青”都聚集在这
文艺青年除了抱团外，还有一个身份认同的需求，他们希望自己与众不同，也有自己的文化偶像。庄仔本身扎根文化圈，拥有大批文化领域的朋友，这些人频繁出现在雕光。
李健常常会选个临窗的座位，和朋友从下午聊到晚上。
成排的书架上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外书籍，全北京“奇奇怪怪的文青”都来这里谈天说地、看书观影。其中就有许知远、豆瓣阿北等等，这给雕光染上了一些传奇色彩。
那时，大家整日里聚在一起除了喝咖啡，更多的是聊哲学、诗歌、文学…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梦想与荷尔蒙。
很多大学期间“混迹”雕刻时光的老主顾都知道老板庄仔和老板娘小猫的故事，
比如两个人大学期间出去旅行时相识，大学一毕业就成为“毕婚”族，一起创立了雕刻时光咖啡馆。
3.有独属于自己的学院、咖啡种植园
从一颗咖啡豆的出生再到成为顾客桌上的咖啡，雕刻时光的每一环节都做到了可见可控。
雕刻时光拥有自己的咖啡师培训学院，还培养出中国最早的咖啡师冠军。学院的讲师们，会对每个批次的咖啡豆做专业的测试，保证出厂合格。
为了从源头保证品质，雕刻时光还建立了自己的咖啡种植园，从种植到烘焙再到配送统一管理，形成了微型产业链。
这些特色产品和服务的存在，让雕刻时光建立起了自己的生态和品牌，一方面增加了企业的收益，另一方面进一步满足了文青需要的文化氛围，以及身份认同需求。这是很多单纯模仿雕刻时光的咖啡馆，做不了雕刻时光的原因。
“我们所坚持的理念和我们所推广的生活方式则是雕刻时光的灵魂。”庄崧冽说。
但到了2016年，有着百余年历史的京张铁路清华园火车站正式关闭；
和雕刻时光同年成立的网易搬离五道口，原先悬挂着网易Logo的大楼，换上了快手的Logo。
也是在这一年，雕刻时光五道口店的租金合约，从六年一签改为三年一签。
三年后，雕刻时光五道口店因不断拖欠房租被房东起诉，主店魏公村店因拖欠房租一度被停止营业。
作为法人，庄仔被限制高消费，无法购买机票。
雕刻时光咖啡在接连不断地消失。
为何走到如此地步？
跑快了无法雕刻，跑慢了交不起房租
文艺，是刻在雕刻时光骨子里的网红标签。
但咖啡再文艺也是一门生意。
1.拥抱资本的雕光失去灵魂
2010年，星巴克、Costa、漫咖啡、太平洋咖啡等加入战局，咖啡市场经历巨大变化。
雕刻时光拿到资本投资后，开店速度太疯狂，5年时间，门店数量从8家增长到近60家，分布在全国 20 多个城市。
一批早期受到雕光影响很深的老用户在得知雕光融资后，专门写文章骂它，追忆似水年华。
庄崧冽很无奈。
“咖啡再文艺，也毕竟是一门生意，是一门性感的生意。”他说：“在大陆市场语境下，强悍、优质、有创造力的品牌，才是王道。如果没有资本，可能雕刻时光这个品牌早就OVER了，或者苦哈哈、惨兮兮的撑着。”
但随着快速扩张，一个主打“慢生活”的品牌，在资本催化下进入“大火快炒”的模式：门店经营不理想，人才、管理、运营体系也跟不上。
这种模式让庄仔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融资完后我们要使劲干活，一年开多少店、完成多少营业额、给别人多少回报，这些都像鞭子逼我们跑得更快。”
内忧不停，外患也不断。
2.差异化渐渐变为同质化
现在在路边，随随便便找一个店都很文艺，能听歌、看书、撸猫的咖啡馆比比皆是，雕刻时光的文艺优势已经渐渐消失；
况且在新的消费趋势之下，雕刻时光的空间属性优势正在下滑，过去雕刻时光宣扬的是一种生活方式，搭建人与人之间沟通桥梁。但是放到现在已经很难奏效，光想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
再看一下此刻我们周围，咖啡店里闲坐着的流浪汉和老头老太太注视着一个个匆忙将咖啡取走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的社交活动时间正在不断减少，即使没有工作的日子也宁肯窝在家里。
就连早已占领咖啡霸主地位的星巴克，也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中国市场的地位，增添了外卖服务。
而雕刻时光的对手并不只是咖啡，除瑞幸、星巴克以外，以喜茶为代表的现制茶饮正在飞速崛起。在茶文化积淀更深厚的国内，这无疑是又一个大难题。
慢生活搭乘资本快车
2010年，雕光身处的咖啡市场已经由蓝海变红海，星巴克、Costa、漫咖啡、太平洋咖啡等加入战局。行业竞争和一二线城市店铺的租金、人工成本上涨，是雕光面临的主要问题。
时任挚信资本合伙人、董事的郑庆生找上门来。他对雕光的文艺气质和高校策略十分看好，此前也主导投资了豆瓣、穷游、果壳等多个文艺青年项目。挚信资本创始人李曙军此前对雕光也多有关注，双方一拍即合。
2010年，雕刻时光获得挚信资本的A轮投资2400万元。融资完成后，挚信占股43.68%，赵栋占股8.448%，创始人占股47.872%。
拥抱资本的雕光加快扩张步伐，南京、上海、福州、深圳、大连……全国一二线城市近三十家门店依次开业。据IT桔子的不完全统计，仅2011年挚信资本的投资项目数量就有22个，达到一个高峰。也是这一年，雕光开启了文化讲堂，和国际大牌佳能合作，在云南有了合作开发的咖啡豆田。
生发于安逸胡同的雕刻时光很快遭遇了水土不服。比如在上海――先后开张的8家分店至今只剩一家。
“上海更适合更精致更洋气的咖啡馆，而不是学生气的。”庄仔如此解释。他在采访里透露过自己的无奈：“融资完后我们要使劲干活，一年开多少店、完成多少营业额、给别人多少回报，这些都像鞭子逼我们跑得更快。但是雕刻时光创立的时候基因就是慢生活，资本加入后雕刻时光开始丢掉一些原本的特点……”
“为了多赚钱，每一家店里的桌椅都是尽可能多的摆放，安静的环境没有了，行动一下也很不方便，顾客的体验也不好，离我们创立雕刻时光的初衷越来越远……我们后来就采取了一种回避，不去看的逃避做法，因为已经无法做主，什么也改变不了，徒增难受。”
（“尽可能多的桌椅” 侦探君摄于雕光五道口店）
说这话的时候，这位雕光联合创始人小猫正在给友人沏茶，而不是煮咖啡。“戒了”她说
进军电商，供血不足
创始人淡出，职业经理人苦撑的雕光拿到B轮投资，这并不容易。小猫回忆说：“赵栋对雕光的付出，我们也是知道的。她去上海和资方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给庄仔打了一宿的电话，又哭又笑，说投资谈下来了。”
挚信B轮又追投雕光960万元，挚信的股比变成了49%。
2014年夏天，CEO赵栋决定做咖啡垂直电商网站HelloCoffee寻求破局。赵栋选择做电商的原因，可能是想把雕光包装上市。按她的计划，2014年雕刻时光的门店数量将增加到70至100家，并期待在年内上市成为中国咖啡产业第一股。
换言之，今日瑞幸咖啡的打法，赵栋在数年前就已经付诸实践了。只是她可能低估了互联网打法需要的财力。
一位雕光前员工对侦探君表示，电商的200多万启动资金全部来自雕光，对电商的投入让原本收支平衡的雕光陷入负债。但诡异的是，HelloCoffee的股东只有一位自然人赵鑫，并没有雕光。
2014年11月，因为小猫不肯同意持续向电商输血，创始人和赵栋矛盾激化。双方奔赴上海挚信总部。创始人要求赵栋离开。赵栋则称小猫欠公司数百万元，此前“生活饰集”曾获得雕光400万元资金投入并签订了对赌协议，如若业绩未达标则需付出600万元。
2014年12月，B2C咖啡网站HelloCoffee上线。赵栋作为雕光CEO被钛媒体评选为“年度最有钛度创业者”，她的发言主题是四个字：我不认命。
那场创始人与职业经理人冲突的结果是，赵栋于2015年初离开了雕光管理层。而庄仔夫妇筹措了一笔资金将“生活饰集”赎出独立运营，并筹措200万元交还了一笔雕光招行小额贷款。
赵栋出局后，挚信结束了对雕光的放养，介入管理，并委托诺德会计事务所审计雕光财务状况。庄仔重回CEO岗位，并请来有运营连锁品牌经验的朋友Kelly（黄可嘉）加入雕光，主管财务和运营，挚信项目主管黄啸鄂出任雕光董事。
2016年10月，成立不到两年的HelloCoffee主体公司众咖朋啡注销。赵栋的电商化尝试宣告失败。
收购失败，三方交恶
侦探君了解到，2016年春，一家文化传媒类IPO公司有意收购雕光，同时Kelly引入新项目“未满客厅”。挚信此时与雕光达成新的增资协议，打算包装一下，将雕光卖出个好价钱。
问题却出在了财务上：雕光大连友谊分店突然撤出，要求退还加盟费。这让收购方感到不安。
“对方不关心雕光关了几家店，而是关心未来还要关几家店，黄啸鄂无法回答也无法承诺。”参与了这次收购的一位内部人士透露，当时正值上市敏感期的该公司最终停止收购。
2019年1月22日，“未满客厅”项目的创始人苹果发文回顾了这一段失败的合作。
苹果称，当时雕刻时光正好面临20周年新的融资升级，挚信资本希望通过收购合作的形式，把未满并入到雕光的子品牌，被收购后雕刻时光将成为未满的大股东。根据收购合同，雕光应该在2017年7月底前付完支付对价的现金部分和股权交换部分，但自第二笔款项支付完后，雕刻时光就遇上了自己的财务危机。
“由于实际发展与当初收购协议的预期严重不符，我们在协商谈判过程中也出现了非常多的不愉快和不信任，中间我甚至一度决定以法律手段解决。但当时雕光正在寻求新的融资，投资公司的一位负责人说了一句‘真的打官司，未满会变成压死雕光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句话也许是他随口一说，却成了我的心头病。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对雕光的仲裁，以和解方式解决这个纠纷：店不开了，但我收回未满的品牌权。”苹果写道。
（雕光与未满客厅合作店面 来源：公号“生活未满”）
（雕光与未满客厅合作店面 来源：公号“生活未满”）
这次收购的失败成了挚信和雕光交恶的转折点。庄仔再度离开管理岗位，Kelly也离开了雕光，不久雕光董事黄啸鄂离开了挚信。挚信创始人李曙军的侄女李文静介入雕光的财务管理，赵栋以顾问身份重回雕光。
2018年，重回雕光的赵栋对自媒体新消费内参表示：“我们的销售额在2014年以后是下滑的，因为我们在砍掉业务的时候做了一些错误的决定。就像瘦身，有时候吃错了减肥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也瘦下来了。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终于从ICU病房出来，进到了普通的病房，下一步就是让它复原。”
何去何从
这几年因为经营不善，全国各地申请退出的加盟店越来越多，官司不断。天眼查显示，雕光的周边风险4条，自身风险19条。
五道口店的房东是原北大老店的街坊，却也因雕光不断拖欠房租选择起诉，主店魏公村店因拖欠房租一度被停止营业。作为法人，庄仔被限制高消费，无法购买机票。
海淀区展春园店加盟商要求退还加盟费的官司成了那“最后一根稻草”，几十万元的金额对于一个拥有多家分店的品牌来说，几天的流水便足以偿还。公司陷入官司后，三方股东曾一起召开股东会寻求解决方案。
庄仔称，“挚信的法务表示资方只负责投资，没有负责管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后来所谓的股东群，就成了互相指责的地方。”
赵栋回归后一直以顾问身份具体负责公司日常工作，展春园诉讼败诉后，她多次通过微信联系小猫，希望他们夫妻能以创始人的姿态拿钱出来解决诉讼。小猫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按照股权比例一起凑钱？没等她想通，海淀西大街的店面就被法院突然贴上了封条。
庄仔委托的律师――北京葆涵律师事务所李亚童，从法律角度介绍了公司目前的责任承担状况：“无论根据工商登记、投资协议还是公司章程，大股东都是公司当然的权力者和责任者。
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在资本进入公司后，其实只有少数创始人能够很清醒地规划股权结构。目前雕刻时光的问题是，涉诉事实完全没有创始人的参与，而所有不利后果都由创始人承担――因为他还是公司名义上的法定代表人。”
他说：“所以目前创始人可以通过诉讼保护的权利有两个，一是要变更法定代表人，由真正的公司管理者来担任，这才是权责统一；二是要查账，公司的规模不算小，挚信的增资都是千万级别的，如果被一个几十万的诉讼击垮，肯定不合常理。”
庄仔和小猫对雕光似乎已无留恋，他们现在只想和这一团乱麻切割。面对困境，挚信提出对旧公司进行清算，将雕光有价值的资产包装进新公司，但创始人无法同意自己白白出局，亦担心自己仍要承担风险。
侦探君致电挚信资本李文静，以五道口店关门为由向其了解雕光发展是否面临困境。李文静回应：“这不是雕光现在想要报道的，挚信只是投资方，具体运营要问赵珂僮（即赵栋）。”问及挚信作为大股东对雕光现状的看法时，其回复“不必告知”，关于挚信对雕光发展规划等问题她均表示不方便透露。
侦探君先后三次拨打赵栋电话，均提示占线，微信和短信也没有得到回复。
曾经的田园牧歌，如今极有可能到了破产清算的境地。资方、职业经理人、创始人三方目前争执不下。争执的另一个焦点在于B轮融资的960万元。
挚信表示，二轮融资是庄仔夫妇借款，要求归还；而创始人称：“挚信这笔钱是投资，用于雕光经营，股份也已经根据对赌协议交割完成。挚信投资款经由赵栋的澳洲账户汇入公司。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挚信自己主导的两次审计的过程中，赵栋始终无法提供这笔款项的流水明细。”
如果创始人所言属实，通过私人海外账户投资国内公司的操作，是挚信的软肋。因为没有走正规的美元基金投资程序，让这笔钱究竟是借款还是投资争执不下……
对于资本，雕光是一枚迟迟无法孵化的金蛋；对于赵栋，雕光是自己赢得名利和施展才华的平台；对于创始人，这是一份有善始而没有善终的事业。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走过廿一载的雕刻时光，终被时光雕刻得面目全非。这间承载了无数人青春、梦想、爱情和回忆的咖啡店，终究逃不过创始人、职业经理人和投资方三方皆输的故事结局。
（从雕光五道口店下楼抬头可见电影《爱乐之城》的海报，电影讲述的也是一个善始而没有善终的故事。 侦探君摄）
冰山之上，雕刻时光五道口店宣布关门的推送阅读量已超过9万。小猫说，这是雕光生意最好的一家店了，但无奈公司整体陷入困境，只得关门。
光有情怀都是自嗨：
“雕刻时光不想成为星巴克式的赚钱机器！”
本质来讲庄崧冽就不是商人，他当初来北京开店的初衷不是赚钱，他曾说过：“雕刻时光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不想成为星巴克式的赚钱机器。”
从夫妻店时代到职业经理人介入到连锁化到如今大溃败，足以验证文艺可以撑起一家店，但撑不起10家店。
庄仔后来有些许后悔的说道，如果雕光保持3家店，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职业经理人的记忆里，庄仔天天拎着个帆布包，撂下一句“我今天有一个事情”之后，就走了。
在管理上他其实很拧巴，知道“做老板不能太善良”，但同时他又是一个信奉“无为而治”的人：
> 我是一个信奉老庄哲学的人。我觉得在中国管得越多越糟糕，最好就是顺水推舟。
谈起创业中最快乐的时光，庄仔说：“刚开店时，我们亲自照顾每一件事，随时送给客人礼物，很有人情味。我们真的没办法把咖啡店当纯生意来做。”
在无情的商业事实面前，雕刻时光是一个失败的案例，但是它的倒下却让人心疼，这间咖啡店承载了无数人青春、梦想和回忆的咖啡店，直到现在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这是雕刻时光最后的结局。
但现在的庄仔对雕光似乎已无留恋，他只想尽快远离公司这些麻烦。
日前，食品观察家向雕刻时光创始人庄崧冽确认得知，是局部关店，不是全部，他本人也已经离开了雕刻时光，是因为和资本对赌失败出局了。
萧伯纳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放在庄仔身上很合适：
“人生有两出悲剧，
一个是万念俱灰，另一个是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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