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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园招商招聘,济宁高新区创业大学招聘

  

  8月19日晚,福建人赖庆章在巷子口来回踱步,曾经熙熙攘攘的同里变得十分冷清。6月25日,上海市杨浦区定海“七菜”基地“第二次会诊”第一天正式生效,居民陆续迁出。现在,在老改革基地里,只有这套集体租赁公寓还保留着人气。   

  

  12年前,赖庆章跟随叔叔从福建宁德来到上海,在杨浦区海州路215弄把这栋旧厂房拆成了集体出租屋。公寓里有155名居民,他们都是来自上海其他地方的农民工。其中,有清洁工、环卫工人、长期护理员、邮递员、快递员、送货员、建筑工人、垃圾清运工.   

  

  黎明前,许多人会出去工作,当灯亮时,他们会回到这个“家”。他们勤勤恳恳地工作,用自己的努力养家糊口,充当着维护城市正常运转的螺丝钉。老旧的小巷、狭窄的走廊、不到10平米的房间,成了他们在上海流浪、打拼的“临时港湾”。   

  

  旧改动迁对于居民来说是新生活的开始,而对于这些外来租户而言,却是一场告别――有的人选择到别处寻找租住地,有的选择离开这座城市。   

  

  没有名字的临时港湾   

  

  集体公寓没有名字,但问起“海州路215弄8号楼”,附近居民都知道。它开在一条老巷子的深处,它的外观和周围普通居民的房子没有什么不同。只有挂在正门的集体租赁公寓营业执照才能识别其身份。   

  

  推开一扇铁门,进入黑暗的房间。眼睛习惯了周围的黑暗后,发现“天上有个洞”。面对面的墙上,有大型的生活规章制度:“不准人群喧哗,不准喝酒,不准外人逗留.”狭窄的走廊深不见底,两边的房间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或者门半掩着,或者挂着窗帘,光线透过门照射进来。每一扇门都是一家人。   

  

     

  

  集体公寓正门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门牌号。   

  

  这个两层楼的公寓有96个房间。“一般都是满员,过年的时候会撤三分之一,但是过完年,新居民又会进来,居民流动性很大。”赖庆章说,一楼的房间是一居室,月租1000元,共用卫生间和卫生间。二楼月租1500元,带独立卫生间。对于租客来说,赖清章要经过“严格”的筛选:“不要太老,不要半夜吵。”   

  

     

  

  96个房间分布图。   

  

  值班室的电脑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各个走廊的监控视频。赖庆章通常不是在值班室,就是在走廊里散步。安全是集体公寓管理的第一要务。“最大的恐惧是醉酒、闹事、火灾等事故,只要大楼安全完好。”他也住在公寓的一个房间里。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家乡上初中。他们一年到头只能在过年的时候团聚。   

  

  过去,每年过年回家前,邻居都会告诉赖庆章:“你可以安全回家,我们帮你看着。”他会安全地把公寓钥匙交给门对面176号的住户。一周前,赖庆章刚刚为老邻居送行。“现在他们都搬走了,把我留在这里。”   

  

     

  

  赖庆章经常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和住户聊天。   

  

  关于搬迁时间,赖庆章表示,目前还没有收到任何具体通知。「一般来说,租户会获准提前两三个月迁出。估计到明年过年,大家都散了。”目前二楼的部分居民正在逐步迁出,但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能多住一个月。   

  

  “这样租金价格的房子,基本上只有老房子才有。在同一地点,外面的租金从2000元到3000元不等。”赖庆章说,有些公寓是按床位出租的,10个人住一个房间,每人每月租金800元。租金低,但牺牲了隐私。   

  

  “很多人跟我说,‘你走了,我们也要走了’。”这句话,让赖庆章感受到一种责任感。   

  

  “只要我一天没搬家,我就好好保管这个房子。因为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家。”   

  

     

  

  同一楼层的住户共用一个卫生间。   

  

  第一次享受有空调的家   

  

  搬迁的消息一直萦绕在这所房子里   

  

  晚上,刚下班的曹,开始在房间里忙着吃饭。在丈夫回来之前,曹蹲在床前的一张小桌子前切菜。小桌板白天是切菜桌,晚上是咖啡桌和床头柜。她身后的柜子上有一个电磁炉,锅里烧着一盘油焖豆腐,香气弥漫整个房间。“我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呆多久。如果这套公寓被拆除,我们就准备回老家了。”   

  

     

  

  房间内外,人进出走廊,曹   

竹明蹲坐在床边切菜烧饭。

  

曹竹明的丈夫刘万平是一名木工,每月工资4000元。今年3月,

  

他把妻子从老家接过来,到一个创业园当保洁,每月收入2950元。“现在两个人两份收入,相当于一个人的租金就减半了 。”

  

刘万平16岁那年到上海当学徒,靠着一门手艺养大了一双儿女。如今孩子都在老家结婚成家了,夫妻俩就想继续留在上海多赚点钱,给子女减轻一点负担。“外面租金便宜的房子很难找,我们俩都折腾不动了。”

  

  

△一张床,一个冰箱,一个衣橱就是曹明竹的全部“家当”。

  

晚上8时,140号房的谢随义被楼道里的喧哗声吵醒,起来洗漱准备吃晚饭。他是杨浦定海路街道的环卫工人,每天凌晨三点钟上班,到下午两点钟才睡觉。由于作息昼夜颠倒,谢随义与楼里的其他住户很少打交道。

  

老谢是公寓里的第一批“原住民”,也是住的时间最长的租客。

  

就在上个月的7月14日,他用攒下的钱给家里装上了空调。“我家的空调刚‘满月’。”他憨笑着说。由于集体公寓离居民家太近,空调会给居民家产生影响,过去楼里都不允许装空调。如今居民都搬走了,他才第一次享受到在空调房里睡觉的滋味。

  

“我从2010年7月搬进来,当时公寓还在改造装修。”谢随义的老家在甘肃兰州,上一次回家已经是8年前。今年54岁的他本来准备在上海做到退休。“但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那就回老家吧 ……”

  

  

△公寓所在的老弄堂,旧改后,居民大多已经搬走。

  

努力养活一家人的感觉很踏实

  

入夜,住客们陆续下班回家,挨个到公共浴室排队洗漱,楼道里开始热闹起来。张伟伟提着一个脸盆从洗澡房出来,乐呵呵地跟走廊上路过的每个人聊上一会儿,“半天”才走回自己房中。“80后”的他是楼道里的“开心果”。

  

过道里一个挂着粉色门帘的房间,是张伟伟夫妻俩的温馨小窝。“帘子是老婆选的,家里也是她布置的。”房间很小,没有空调,炒菜做饭都在床边,但房间布置整洁,柔和的灯光撒满每个角落。

  

  

△张伟伟和妻子的小窝。

  

张伟伟是一名邮差,平均一天要送1000多份报纸,每天早上6点半上班,下班时间不固定。“每天报纸送到邮局的时间都不定,有的报纸中午才来,还要分拣完才能出去送。”等送完当天的晚报下班时,往往已是晚上8点。

  

一个人负责的配送范围为3平方公里,他骑着一辆小电驴,每日穿行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酷暑严寒,风雨无阻。虽然辛苦,但他认为“干一行就得爱一行”,“送报纸时跟熟悉的居民聊天很开心”。

  

我来上海那年22岁,当了十几年的邮差。

  

”他自嘲从年轻小伙变成了老小伙。张伟伟每月的工资3900元,妻子在食品厂上班的工资为2000元,除去房租和水电费的1500元,剩余的钱全部寄回老家,每月基本上都是“月光”。他的两个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在老家山东济宁上学,由老人照顾。夫妻俩两年回去一次。

  

  

△住客在铁窗上晾晒着鞋子和被单。

  

张伟伟的上一个家是在临青路233弄,同样是一处老弄堂。在他们住了8年以后,基地旧改动迁了,他们就搬到了这里来,再一次遇上动迁。“不想回老家,主要是考虑到社保的问题。”张伟伟说,“

  

如果在上海缴满15年社保,可以选择在上海退休,我已经交了10年, 如果现在回老家,有点不甘心。”

  

张伟伟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他说靠自己的努力养活一家人的感觉很踏实,他说不管外面工作多累,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最放松。

  

“房子虽小,但毕竟是家,是唯一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在这里自给自足,冷暖自知……”

  

  

△有的住客已经打包好行李准备搬家。

  

定海“七拼盘”基地范围内共有三家集体租赁公寓,都由老旧厂房改造而成,房租在1000元到1500元之间。

  

数百名外来务工人员栖身于此,他们成为上海这座城市建设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未来,哪里将会是他们的新家?

  

来源:作者:黄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