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年(1349年),松江的云被文士们很好地升起。大雨刚过,暮云杂云,蜿蜒山间,和尚如夫脱口:“雨后白云肥。”我不知道文学史上有没有很多云,但我就是觉得如夫眼中的云丰满可爱。
下一句是“丫蛋莫斯换衣服”。悬崖在诗歌中很常见。奇怪的是,画家马万给出的诗意画面,真的是把山画成了红色。突然让人想起刚刚在上海博物馆董其昌展厅看到的《西山暮霭》画册。红色的山丘和绿色的苔藓使视觉效果非常理想。
"回到毛书,景阳阁是光的."路转了,林美了,雾落了,雨散了。图中的景色相互对应。然后写山中鸡犬茅舍等俗世场景,人就在附近。“鸡犬不宁”,这里的一切都是宁静、美好、和谐的。这是一次安全的视听之旅,观众放松了警惕。
但是,下面有一句险峻的话“江山人事不在”。国家还是老样子,人员完全不存在。观众很快去看了画家的签名时间。好在——“我在看七月的太阳”。顾瑛玉山草堂雅集如日中天,杨竹溪“云山无障”楼犹在东南。联末“何时住西曲,卧高取清辉”,一代人的赏景欲望是一样的。
马婉今年跟随老师杨伟真来到松江,6月在“云山无障”楼作画。这幅《暮云诗意图》画是不是松江产的,目前还不确定。他在明朝当官。因为结局未知,他看起来比徐贲幸运多了。
【贝无题画】
当我第一次在展厅看到徐贲的画时,我被这幅冰冷的画打动了。灰色的线条一层一层交错,营造出世界的幻境,触摸之下仿佛破碎。徐贲醉醺醺地躺在湖州蜀山,在春夜的风雨中,为朋友们演奏。这幅画没有名字,所以我去找了清初的绘画史家边永玉,根据题字画成了“醉画”。
高启看到这幅画不久,就看到了,想到了人。画中,高适带着手杖走着,突然变成了他失散多年的朋友徐贲:
在邱琳蜀山的几层云层里呆了半天。
画藜麦棒的人,只会在遇到的时候怀疑你。
《醉中图》一直待在佛汇景社,外面深秋。吴九年姚小光题写诗画:
霜盖亭,最适秋。
蜀山虽在眼前,却无处问清秋。
最后一句真的很痛,清秋高气自尽的人,一缕诗意的灵魂,无处可寻。吴中杰的经历展示了明初文学艺术的悲剧一面。这一节的文人画史几乎是空白。
沧桑是几个秋天。面对隐居与入世的双重选择,高启的辞职是第一课,选择了硬币的另一面,却无法平息毛的怒火,也难逃被囚禁至死的命运。
这幅画的原主人吕雉前来学习并完成了这幅画的转世。后记作者中,只有姚幸存。他北上成为朱迪太子的得力谋臣,奏响了靖难之役的序幕。
[减速到苏州]
朱元璋不喜欢苏州。到程洪在位时,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一个明显的信号是,之前被迫害的高启、杨基、张羽、徐贲等其他藏品被编辑镌刻,“四杰”开始了。
苏州文人群体表达集体诉求的载体—— 《姑苏志》是在郑德时期建造的。高启和杨基是全国最著名的官员,他们对高启赞不绝口。这是地方志的杰作。王毅、杜牧、朱、朱云明、李英珍等人先后参加活动。章学诚批评这位方志学者习气过盛,提出“学者不能编辑方志”。然而,这种评价恰恰显示了苏州文人利用历史和记录重塑吴中文化的努力。
徐宥箴
嘉靖年间,吴门深入并占领了全国艺术界。这一时期的领袖属于文徵明。他的孩子门生众多,名声显赫,在收藏、碑刻、雕刻、画派的形成等方面都很盛行。
山王曼有登作《吴郡丹青志》,以地方绘画史的形式,作吴派张本,构建了画派内部的职位体系。沈周在众神中排名第一。各领域文人共同发声,形成了江南收藏圈。地域相近,水运便利,文人墨客交游频繁,诗画相融,评说过去,品读现在。如果你感兴趣,或者用传统收藏风格的简洁来描述各家各户的收藏,或者也不算太琐碎,将书画题跋一一记录下来,开辟了创作和编目的新局面。
[当不正确时]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王世贞在山东章丘拜访李开先,并写诗赞美他:
今天晚上在春风之前,银灯闪耀着醉意和不眠。
牙签十万卷,肉谱上下三千年。
谁与歌中的雪,与画面中的青山神祗和传说和谐相处。
这是一个著名的花园,有奇怪的木头和石头。不知道是不是板簧。
(《春夜饮李伯华少卿》 )
据说李开贤藏书上千册,知识储备丰富,犹如一本活字典。
然而在《艺苑卮言》,这句话变成了:“山东李伯华开馆前家里就有上百幅明画,尝一尝以示过剩,但都不是真品,是一等品,妄加评论反驳,天下第一。”语气如此严厉。
李、王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是反古,一个是复古。李开贤和吴画师大概也是冤家。李开贤熟谙历代书画理论,经常将画家与诗人相提并论,将诗论与画论相提并论,尤其是一路崇尚马霞。当时最好的是戴进、吴伟、陶成、杜进。嘉靖二十年(1541年)后,李开先写了《中麓画品》。
上引“梓行之世”者,当指此书。书分五品,品评当朝浙派、吴派和院画家。他认为戴进博采马夏、董米诸家。对于吴派领袖沈周则大加批评,“枯淡之外,别无所有”,是僵、浊二病的代表。对吴派另一位风格特殊的画家唐寅,李开先的言辞缓和一些,但也归于沈周一等。五年后,李开先又撮评在世画家,以世居京师的叶澄为第一,对文徵明的评语是“能小而不能大”,说他精巧有余。这篇画论当时得到刊刻,未知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吴、浙两派的更替是不可阻挡的了。王世贞可谓吴门画派的守护者,他在这部隆庆六年(1572)增订完成的《艺苑卮言》中热情褒扬吴地画学创作的成就。他所评论的吴门诸画家,大致不出王穉登所录的范围。对浙派戴进、吴伟和院画家林良、吕纪等代表人物也都有涉及,于吴门中人虽或有曲笔,但大都能指明优劣,持论较为公允。
【给赞助人王世贞的信】
城里热如蒸锅,钱榖想起来有段时间没见到王世贞了。他细细地画了一幅《蕉亭会棋图》,题上诗送去。画面起手处有双松挺立,隔水一座凉亭,簇拥在一片芭蕉、竹林之中。凉亭中有四人,其中二人对弈。居左者身形稍大,斜着面向观者,似有所思。平台四周的朱色阑干,与左上小桥的阑干相呼应。桥上一小僮捧着拜匣前来。
画是精细的文派园林风格,清丽雅致。左上题识云:
小诗拙画问讯凤洲先生:
经时不见王青州,养疴高卧林堂幽。
竹寒松翠波渺渺,四檐天籁声飕飗。
围棋招客赌胜负,劝酬交错挥金瓯。
有时弄笔染缃素,句新调古人争收。
城居六月如坐甑,思欲对面销烦忧。
美人迢递不可即,东江目断沧波流。
从题诗中可以知道,这是钱榖想象中王世贞居家养病的情形。松竹构成的浓密树荫在暑热中带来凉意,隐约可以听见风穿过林间的
“沙沙”声,犹如天籁。王世贞交游广泛,这里少不了朋友们下棋、饮酒、作诗的身影。诗的最后表达自己渴欲一见而不得的懊恼。
王世贞因父亲的变故居乡数年,之前曾请钱榖为自家新落成的离薋园作图。钱榖据以掌握王世贞的品味。这一幅画与诗,在园亭间为王世贞写照,肯定他与吴中文士的积极互动,称扬其诗文“句新调古”,以迎合其复古主张。古人于斯文风流中所蕴藏的这一种殷勤周到,可说是达到了极致。
【文士的“复仇”】
董其昌大展的展厅里又见《雪江归棹图》。缣纸昏败,想来必然动人心目的山水,这时也只影影绰绰,不甚分明了。王氏兄弟的形象,却依然如影随形,很“刚”。
江南作为艺术中心崛起之后,在鉴赏品味和实物收藏上都和权贵之间有一种博弈关系。审美趋向的竞争部分表现在浙派和吴门的此消彼长上。实物上的角力关系,则有权相严嵩与王忬、王世贞父子围绕《清明上河图》而起的种种纠葛演绎(吴晗《与的故事及其衍变》)。
严嵩遭弹劾,免职回江西,是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三年后,其子严世蕃伏诛,家产判籍没。查抄工作主要在江西、北京两地进行。北京由直隶巡按御史孙丕扬负责。江西包括袁州、南昌、分宜三处宅所,由各属地官员分别负责,后由巡按御史林润等人汇总造册上交,是为严氏籍没册。
有意思的是,官方委派点查其江西宅院书画的正是苏州文人鉴藏家文嘉。文嘉是文徵明次子,写“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那位(此诗作者有争议)。他当时应该是担任吉水训导,所以被学宪何镗就近请来处理这项公务。文嘉后来用这些材料撰成《严氏书画记》一书,书中多注某件书画旧时藏江南某家。其中钟繇《荐季直表》一则云:
初藏吴中张氏,后归石田先生家,复在王元美处。吴匏庵定为真迹,然非元常笔也。
这里简叙其从吴中张氏,到沈周,再到王世贞的递藏过程。匏庵,即吴宽。初稿却不是这样写的,只有简单的“华中甫本”几个字。文嘉很熟悉这部法书,他和父亲为这位无锡大收藏家华夏(中甫)钩摹《真赏斋帖》,置首的就是《荐季直表》。
文嘉后来隐掉华夏的名字,联系到江南士人曾主动或被动地进献艺术品给严氏,其中或有为朋友避嫌的意思。华家这本《荐季直表》,正是被人强取,才去了严家。转了一圈,仍回到王世贞这里。王氏父子和严嵩之间的恩怨故事流传甚广,这里点出王世贞的名字,也耐人寻味,似是一种有意无意的“报复”,可谓双方博弈的一个生动注脚。
【张丑的苏州旧梦】
在展厅里看见杜琼的《南村别墅图》。同行者惊呼:这不是沈周吗?
这是沈周的老师。朋友说,原来沈周有这样成熟的源头。坡岸的皴法太像了。杜琼开吴门画派风气之先。他从学陶宗仪,此图即是为老师所绘。老师编有《书史会要》,杜琼同样稔熟艺术史,其《述画求诗寄刘原博》诗被看作明代画史整理的先声。
相城人张丑在《清河书画舫》里给了杜琼和刘珏不小的篇幅。当时是万历年间。距离王百谷给吴门一零八画将排定座次好像还没有多久,但画坛已是另一番景象了。朋友带给李日华鉴赏的绘画中常有沈、文的作品,显示苏州影响犹在,但几乎处处可见的董其昌书画及其题跋则显示了松江品味的蓬勃兴起。
张丑讨了一个巧,他把记录的时限断在四家所处的吴门艺术盛世。画家中既无昔日先贤浙派的身影,也不见风头正健的松江派,只有沈、文、唐、仇;书家则于文徵明之外,再加上一位同为苏州籍的祝允明,对一首一尾松江派书法家的成就直接忽略。这种地域性的视野我们在前代诸卷中都没有看到。
对浙派的无视可以理解为从王穉登一直到董其昌为代表的整个江南鉴藏界对艺术风格选择的结果,对松江派的忽略则似乎让我们窥见了一位与苏州艺术有着深厚渊源的艺评者对昔日辉煌的怀想。
但你看,他请文氏子弟画一幅室号图,引首还是得请这位松江人——董其昌来充下场面。画者文从简是文徵明的曾孙。他的岳父是张应文,和张丑有着亲密的姻亲关系。
《米庵图》景物细碎,文雅精致。文徵明之后,这种尖峭的山石长久地被苏州人所喜欢着,一直到清代咸同之际还是如此。
作者:韩进
编辑:郭超豪
责任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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