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出生在农村的普通家庭,我只有初中学历。回首过去14年的辛酸,我仍有挥之不去的恐惧。
2002年初中毕业后,我就不再学习了。在我出生长大的一个小山沟里当了两年茶农,体会到了农民劳动的种种艰辛。我知道这一天不是我想要的。因为初中成绩不理想,我放弃了上高等教育的想法。
2004年初,元宵节刚过,我毅然背着背包踏上了打工的旅程。记得19岁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厦门,一个我一直向往的陌生城市。我一下车就突然迷路了。我从山上下来,站在繁华美丽的厦门街上。我该去哪里?天黑后我住在哪里?现在出去工作了,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在同村朋友的住处住了几天后,我离开厦门,来到我登记的县城。
也许有一种距离感。离家近,地方小。这个小县城莫名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之前只花了几百块钱,就找到了一个生产矿泉水的小作坊,每天都有十几个和我同龄的同事跟着上下班,渐渐适应了第一次离家的无奈。
从2004年到2006年上半年,我来回换了很多工作。我在一家茶叶店当店员。我对我的工作不满意。我没有花钱来回闲逛。我别无选择,只能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当老板让我洗碗时,我不得不乖乖地去做。
2006年7月,也是真正创业的开始。21岁那年,我独自带着家里借的8000元去福清接手了一家被别人淘汰的茶叶店。所以我的熟人事先约定,6000元的转让费会让我欠到年底。其实店里破破烂烂的,我只需要8000块,我能做多少钱,所有的装修都是最简单的,怎么省钱怎么弄。
7月份,这样一家不完整的店勉强开业,前店留下的设备基本都老化了,能看到的东西都经不起推敲。先把能买的欠了,一边从售楼处挣钱一边引进新设备,一步一步逾越。更换所有旧设备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2009年,我对自己这三年的整体消费群体进行了评估,发现所有的消费者都是低端商品。既然我毅然花了几万块钱重新装修了整个店铺,目的就是为了提高消费水平,不要太依赖普通消费群体。
2010年,这也证明了钱花在了刀刃上。我的客户中出现了一些土豪,一带多,两带两带,营业额一下子就提高了。
好景不长。电商冲击后,最可靠的客户突然破产,甚至意外死亡,从巅峰一下子暴跌到谷底。
结婚15年后,两人待在一个无人问津的空店里,16年后决定放手。这个决定很痛苦,他们白手起家奋斗了十年。我所有的青春都在那家茶馆度过。可以说,我最大的投资就是时间。成家是一个很好的说法,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是在应该奋斗的年纪投入最好的精力去创业,为的是给未来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庭环境,防止跟着我的女人和孩子被生活委屈,现实终究还是适得其反。
2017年从事跨行餐饮。这一次,我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怒放的热血青年。三十岁,我的资本不再是时间。我投资餐饮的15万,几乎都是借的,有银行贷款,有亲戚支持。
是的,它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成功。没有意外,没有失败,没有损失。一年之内会损失15万。
2018年,我不愿意换地方,换店铺。在吃饭的路上,我越陷越深。8月,我的第二家酒店重新开业。
但这一次,我死得更惨。我挥了半年袖子,一片云彩也没带走。一分钱都没赚到,债务就到了20万。
放弃?当然,不要放弃,再给它一次机会!总结过去两次的经验教训,我们开始尝试稳扎稳打。县市高租金不堪重负时,乡镇消费水平低,这次三级跳选择了乡村。我服从我的命运和我自己。最初一年挣几十万美元的梦想已经破灭。生存是当务之急。
2019年4月我的第三次餐饮店开业了,这次真的没钱再投入了。仅有的万把块还是之前本想筹够交房租的费用,因为差距太大,忙碌了半年,省吃俭用居然不够交房租才放弃第二家饭店。这次就怎么简单怎么来,三个月后本最不被我看好,误打误撞却收到成效。一直在进步,这家小店四张桌子都挤不下,每天午餐人挤人,就靠着无数次翻台激起一次次浪潮。顺利做到2019年春节休年假。一年不到,不到十个月债务减少十来万。
2020,一个多么好看的年份,正当全国各地喜迎新春佳节之际,正当家家户户在辞旧迎新之时,一场新冠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
我也难逃幸免,一个顶多半个月的年假延长了两个多月,就算回到工作岗位上也还是足足两个月不能缓过神,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因为各种原因周边所有工地停工。我的消费群体几乎少了一半,营业额重新回到冰点。直到今日落笔还在苦苦挣扎!
明天在哪里?
我从农村来要到哪里去?
十几年过去了,人生过半,我依然还是最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