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花灯 文/方益松
正月里,街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白雪皑皑,一片灯海。
正月十五元宵节。我非常喜欢“吵”这个词。冰雪中,凌寒的腊梅必然开,枝头俏丽迎春,百花盛开。平凡的日子,带着希望,充满欢乐和希望。
灯笼,也叫“灯笼”,是中国传统的民间工艺品。始于汉代,盛于唐代。如今,它已经从最初的照明功能演变为兼具生活功能和艺术特色。它通常由竹子、丝绸、丝绸、彩纸等材料制成,用彩纸粘贴,编织和刺绣。比较典雅,还可搭配剪纸、书画、诗词等装饰制作。
"山上的灯五颜六色,金碧辉煌."这是《东京梦华录》中对孟老院的描述。明代画家唐寅也有诗曰:“有灯无月,不娱人;有些没有灯光的月份不算春天;当春天来到人们的心中,灯火如银,街上到处都是乡村女孩,她们唱歌,与神竞争。在方尊开口大笑之前,我们怎么能逃脱这个美妙的时刻呢?”
三言两语,将灯笼的精彩和乐趣充分展现。
大约20年前,每年寒假,我都从沭阳一路坐公交车回南京,父亲插队。原因有二。首先,我代替父亲去看望我的老祖父。二是帮爷爷系灯笼。这两个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一颗小小的心也有对城市的向往。拥挤的小巷和五颜六色的糖果。这一切总是在诱惑我。记忆中最繁华的灯笼,是沿秦淮河文德桥。雾会出现,当灯亮的时候,会有一群游客。无数的灯盏,琳琅满目,形状各异。吊或抬或拉,点亮河水,点亮心情。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除了粥和咸菜什么都不吃,只穿灰色或蓝色的粗布衣服,日子过得很紧。所以,多年前给爷爷绑灯笼是一个殷切的希望。挣扎着,急切着,像一个农民在地里看庄稼。一年的时间,都指向它。爷爷戴着老花镜,用沾满青筋的双手,用竹刀切竹,切片,卷成圆形或椭圆形,烤熟,定型,用细铁丝缠绕,固定,做好灯笼的骨架,贴上彩纸。一张普通的皱纹纸,经过爷爷巧手的裁剪或折叠,瞬间变成了一朵带水的芙蓉花。我站在旁边,小手又红又肿,忍不住,就是割个兔子眼,刷点浆糊,或者装个轮子。当时灯笼的轮子是水泥做的,又厚又稳,可以保证灯笼拉起来不容易倒。
元宵节前后,有一片灯火通明的海洋。我和爷爷用一根长竹竿嘎吱嘎吱地提着一串灯笼,在寒风中一个个挂起来。爷爷爱我,总是买热气腾腾的莲花湖蛋糕,笑着看我吃完。背过身去偷偷吃那些又冷又硬的玉米头。在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每天晚上,爷爷总是咳嗽,呼吸,在昏暗的灯光下数着二毛钱。那种眼神浑浊而深远,似乎穿透了岁月的艰辛,在苦难中期待一点点甜蜜。看着背驼着、双手被竹刺和铁丝沾着血的爷爷,我常常会问:“爷爷,你为什么每年都要绑灯笼?”
爷爷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用他粗糙的松树皮手指轻轻挠了挠我的鼻子。现在想来,那是一种无言的哀叹。
毕竟时间就像流水,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家里的日子终于越来越红火了,爸爸也不用继承爷爷的衣钵了。近年来,一种机器制作的塑料灯笼逐渐出现在街头,造型独特,色彩鲜艳,但总是过于完美,没有了手工制作的粗糙和简单,失去了过年的魅力。如今,绑灯笼的艺术家不再以此为生。然而,把灯笼系成美好的一天,是一种装饰和点缀。更何况,我深深怀念过去的艰难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