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1日,东日本大地震庆祝十周年。不得不承认,由于福岛核事故的严重程度以及人类应对核灾难的经验和能力的不足,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艰苦工作仍然是“3.11”灾后重建工作的前奏。这十年取得的主要进展是逐步控制核污水量。事发之初,日均核污水量在500吨以上,但最近已控制在每天150吨左右。目前,经ALPS设备处理后的核污水储存在核电站现场1000多个储水罐中,总量约120万吨。根据核电站运营商东京电力公司(以下简称TEPCO)的说法,将在2022年夏天达到储存上限。
核污水只是福岛问题的“拦路虎”。根据2019年公布的最新版中长期事故解决路线图,真正的“大老虎”在后面,主要涉及三个方面:一是将一号核电厂6台机组乏燃料池的燃料棒拆除;第二,取出三个反应堆的堆芯碎片;第三,最终整体报废反应堆,计划事故处理时间为30-40年。但结合现场作业的实际进展和日本国内外多位专家的判断,总体来看,路线图很难实现,甚至在解决问题的方式上存在一定的方向性错误,可能会导致未来实施出现困难挑战或僵局。其实这种担心在现实中已经应验了。2020年10月,日本政府曾考虑决定将处理后的核污水排入海洋。但由于现有ALPS设备的缺陷,无法有效处理碳14、锶90、氚等各种放射性物质。而这一排放计划不仅引起了日本民众的反对和抗议,也引起了一些国际组织、中韩等周边国家的严重关注。
以上种种情况都表明,随着“3.11”事件十周年的临近,福岛核事故的处置已经进入深水区,进入关键时期和窗口期。未来能否找到更安全、更科学的方式,福岛和日本人民能否更加安心、更有信心,周边国家和国际社会能否更多理解和支持,将直接决定“3.11”灾后恢复事业和日本“民族运动”的成败。目前暴露出的一些问题表明,今后可能需要根据新的形势对工作思路进行一些新的调整。综上所述,就是要摆脱狭隘的面子心理,以一国主权的小自觉,改变应对全球环境污染大问题的不对称结构,采取开放、协商、合作、共享的治理理念,从东亚乃至世界生态文明建设的高度,从系统工程和全局的角度,寻求福岛核事故的新解决方案。
第一,算大账、长账、综合账。在过去的十年里,关于TEPCO在核事故上花费巨额资金的信息经常可以在日本媒体的报道中看到。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战后日本核电行业采取了模棱两可的“国策私设”制度。核电站的安全,包括核事故的处理,以及其他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都由民营企业东电承担。对TEPCO来说,巨额支出无疑是一种需要避免的状况。算计小账、眼前账、自己账的意识,让TEPCO在处理核事故的过程中,难以摆脱省钱省时的“速决战”心态。以核污水问题为例,2011年确定ALPS功能模式时,在2016年的除氚技术选择中,TEPCO等相关方均以省钱为目的,选择了资金少、效果不佳的路径,客观上造成了去污不足和后续“水处理”的问题。即便如此,只要有一点耐心和时间,核污水中的氚等放射性物质就能大大降低har
第二,做实事,做实官,做好事。福岛核事故引发的生态环境问题,不仅是关系到日本民生的重大社会问题,也是关系到日本内政外交的重大政治问题。根据各种民意调查,日本民众对事故处理的评价很低,尤其对执政党和政府缺乏领导力、执行力和容忍度感到失望。到目前为止,日本中央政府在最关键的治疗方案的顶层设计中,并没有发挥真正的领导作用,也没有做出政治决策。以上述中长期路线图中一个虽小但至关重要的细节为例。事故发生已经10年了,前后5次修改路线图。然而,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最终状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界定,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从各种核废料到反应堆整体废物模式和工程时间的一系列问题。无法确定“最终状态”的主要原因是无法与地方政府充分协调并达成共识。近日,有舆论指出,日本各级政治行动者,特别是中央层面的政治行动者,需要发挥真正的主体责任,把人民的利益而不是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脚踏实地地工作,实现“创造性复兴”。
三是增强区域合作意识,完善危机沟通机制,积极开放交流,开展安全合作。人类是命运共同体,保护生态环境是全世界特别是地区国家面临的共同挑战和责任。正因如此,“3.11”大地震发生后,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邻国不仅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提供相关救援物资,还担心接下来几年核事故的处理。其中,不仅有对日本人的关注,还因为周边国家的景观和森林的生命共同体依赖性更强。核事故的处理是百年大计,福岛的安全意味着东亚的安全。面对核灾难,没有旁观者,也没有局外人。这种担忧应该被日本理解,而不是被误解。
目前,中日双边、中日韩三边和东亚多边都有很多环保合作机制,科学界、社会福利组织和普通民众之间建立了深厚的联系,但福岛问题尚未成为共同的地区问题。“3 11”和
疫情带来的深重灾难,让人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现代文明的两面性,切身体会到团结协作应对危机的重要性。未来应以“3·11”十周年为新起点,加强合作,共同应对包括福岛核事故及其他各类风险考验,开创东亚更加美好的未来。(金嬴,作者是中国社科院日本所研究员)来源: 环球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