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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限制不断升级,“35岁以下”成为公司招聘的隐形卡尺,背后是无数被迫消失的中年人。当你到了40岁,如果你想找工作,你必须面对什么困难?

顾佳怡今年42岁

做了15年家庭主妇,从保洁员重新开始

40岁的时候,我迫切需要找一份工作。做了15年家庭主妇,没有职场经验。当年,金桂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已经是废纸,我知道我只能做服务员和清洁工。

没时间抱怨,就用招聘启事找遍了街上每一家店铺。那天我走进一家雇佣服务员的餐馆。老板娘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满了。”在我离开商店之前,一个年轻女孩进来表达了同样的目的。老板娘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挥手让她进店详谈。

在街上走了四五天,终于找到了一份酒店保洁的工作。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我每天只能上中午12点到下午6点的白班,月薪降到1850元。

知道我要当清洁工,老公跟我大吵了一架,看着厨房被他小心翼翼的收拾砸得稀烂,心里却很平静。迈出这一步,我已经日夜思考了整整一年,没有任何困难能让我退缩。

找工作的原因是发现自己已经结婚了。

大学毕业后的一年,我爱上了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很快就结婚了。那时候,我是周围人眼中的“人生赢家”。我刚毕业就和老板结婚了,所以在职场上不用努力。大学室友收到我的结婚请柬时,语气里充满了羡慕。

结婚15年后,福建非常重视家庭。我服从家里洗衣做饭和照顾孩子的安排。我丈夫一年到头都不在家,每两个月回家一次。我从不抱怨,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儿子出生后,在家待了很久,我也没有意识到。一开始,我以为他在作弊。直到那天午饭,我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生殖器照片,我的世界崩溃了。

结婚15年,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骗局。味道就不用提了,离婚的想法就出来了。律师听完我的故事,只说很难。即使收集了骗婚的证据,也没有经济来源,甚至无法获得抚养权。

“没有收入来源,恐怕拿不到抚养权。”律师的话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找工作成了当务之急。当清洁工让我老公脸都挂了,但看到我下定决心后,他终于安排我去一个朋友的公司当管理员。

为了这份工作,我提前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从一开始就学习行政工作,把所有的知识都抄在笔记本上,下定决心问一问是不是不懂。第一天上班,领导让我改字布局,做完一系列要求我都惊呆了。然后我打印了几个文件,也很匆忙。

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完全脱离社会是什么感觉。当我羡慕室友的时候,我在广州站稳了脚跟。选择做家庭主妇就像一场赌博。在外人眼里,我赢得了光鲜亮丽的人生。事实上,我失去的只是一个空壳。

留在我丈夫朋友的公司不是一个选择。在努力适应职场的同时,我又重新开始画画,想着以后在画室当老师就好了。

两年过去了,离婚的念头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生活不是一出大戏。我今年42岁。即使离婚了,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我和孩子还是要面对琐碎的磨难。

平心而论,这些年我老公确实给了我的孩子一个丰富的成长环境。在同一个老婆互助小组里看到很多姐妹离婚的困难,我开始动摇。

但我很清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工作。

赵凯40岁了

40岁,生日和公司解散通知同时到来

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放下简历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

?”


我心想,我都40岁了,难道是为了梦想吗?当然是为了钱啊。但面上不动声色,张口背出了标准答案,分析公司发展方向,阐述个人能力水平,最后得出我非常适合该公司的结论。


姑娘礼貌地笑了笑,以前面试别人的经验告诉我,“完蛋,看来她并不认可这个结论”。


2020年5月,我同时迎来了40岁生日和公司解散通知。过年放假前,老板信心十足地宣布,未来一年公司销售额将再上一个台阶。然而随着疫情到来,专做境外游的公司先是降薪,后是裁员,最终伴着老板的一声叹息轰然倒闭。


因为有足够长的心理准备期,得知消息后,我并不震惊,甚至有些坦然。最后一次聚餐,组里小朋友一脸忧愁,我还过去安慰:“看开点,你二十多岁失业,总比四十岁失业强。”


过去7年,我在这家公司一路摸爬滚打到中层,负责欧洲游地接,带着6个年轻人,拿着两万多月薪,在北京远远算不得中产,只能说活得还算舒适。但中年失业猛然撕碎这一切幻觉,让我不得不直面残酷现实。


公司确认倒闭前,我已经开始着手找工作。梳理过往时,我发现过于流程化和琐碎的工作并没给我带来太多长进,如果不再从事旅游业,我的优势只剩下英语好,和长期应付时差带来的擅长熬夜。可这在一波波学历好、精力旺盛、性价比高的年轻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海投简历时,经常能看到一句刺眼的“要求年龄在35岁以下”,找人内推更是尴尬,丢脸还算其次,那次我托朋友递了份简历,朋友好心拉了群聊,让我和项目负责人直接沟通,对方在群里发了句“都四十岁了啊”,又秒速撤回。我猜他是想私聊朋友,不小心点进了群里。


这几个月,我大概投了四十多封简历,只接到过三家面试通知,唯一给offer的是一家创业公司,老板已经五十多岁,用PPT勾画出一片大好蓝图,许诺我做销售总监,再一打听,公司目前还没注册成功。


现在我仍然待业在家,此前和妻子备孕3年,没能怀上孩子,一直备受打击,如今看来,这竟是我为数不多幸运的事。只是年龄渐长,要是还找不到能稳定发展的工作,我们只怕要被迫丁克。


二十多岁时,自以为赶上机遇,看不起家乡小镇的教师工作,义无反顾地来到北京,闯荡了十几年,身上留下的只有年龄印记。我曾一度以为互联网浪潮会把我推向幸福彼岸,没想到起起伏伏,人到四十猛然发觉,我只是潮中一朵浪花,早已被扑倒,被消失。


那天和新认识的年轻朋友组了饭局,谈到中年危机,她问我:“是不是中年男人都喜欢独自躲在车里?”我只得苦笑道:“那还算是成功中年,像我这样的,根本没车。”




王忠国 48岁


事业单位下岗,我走出办公室去工地搬砖


出于不服老的心态,43岁那年,我找了个建筑工地搬砖,没想到两天后腰伤复发,进了医院。


我曾是事业单位的合同工,在迷信体制的东北小城,没有编制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2014年,单位改制,效益不好的产业被砍掉,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只有领两万块钱走人,或留下来做门卫。


当时我刚42岁,自然不甘心在小屋了却余生,领来的赔偿金交给妻子还房贷,我在家消沉了一阵,随后联系朋友,去他的工程队做货车司机。


离开办公室喝茶看报的环境,我才真实地感受到生活粗粝。在工程队,年轻小伙两三下就能卸完的货,我得搬上一个小时,还动不动就出错。朋友几次出面替我解释、道歉,我实在过意不去,没两个月便主动离开。


那时,儿子想一套精装版四大名著,可我兜里只剩300块钱,是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我让他放下,他不愿撒手,一直抱着我的腿央求,我低声吼了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转身离开书店,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在小城镇,很难看到40岁以上的私企职工,同龄人要么安稳地待在体制内,要么做点小本生意维持生计。一番权衡下,我接受前同事的邀请,开了家房产中介公司。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发现前同事趁我不在,在公司账目上动过手脚。我不想再与他合作,几乎是撕破脸才要回入伙本金,在公司忙前忙后三个月,最后只得到800元分红。


正是那段时间,儿子即将升初中,妻子坚持送他进私立学校,每年八千元学费,足以将我压垮。还房贷、教育支出、大件开销,下岗两年没有收入,我的存款所剩无几。我和妻子商量让她先付一年学费,哪怕算我借的,但她始终不肯,并且一直念叨同龄人都已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焦虑、挫败、丧失尊严的感觉一齐袭来,我们吵到快要离婚,七十多岁的父亲听说这事,坚持由他来出孙子上学的费用,接过父亲给的两万四千元,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经过这件事,我下定决心外出打工,不论再苦再累,也不能轻言放弃,不然将来父亲养老,儿子上学,没人能替我承担责任。好在还有操作车床的技术,我来到家乡省会,谋得一份生产零件的工作。


4年过去,现在我成了生产线上的质检员,算是勉强稳住生活。但那天坐在去工厂的公交车上,我还是忍不住想,父亲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儿子将来会有广阔天地,而我们这代人,是不是注定要有一段被时代甩下车的经历?




张建 41岁


混不上管理层的程序员,都去哪儿了?


2019年9月,随着最后一家公司倒闭,我也暂时离开了北京。


好在老家还有容身之所,做自由职业的妻子没有怨言地随我回到沈阳。也正是那一年,深圳的老东家传出“劝退35岁以上程序员”的新闻,我干脆自我安慰,就算当初不走,如今怕也是留不下。


作为国内较早期的程序员,我曾有一段不错的职业经历,12年前我在深圳一家著名企业做图像技术支持,虽然工作劳累,但眼看就能跃升城市中产阶级,我计划着三、五年内在深圳结婚生子,安家落户。


但组内人事斗争严重,大家都瞄准为数不多的管理岗位,拉帮结派,有时无心说出一句话,马上就会被曲解,传到领导耳中。认真工作了两年,也没能升职,我决意离开那种环境,到北京闯一闯。


那时程序员的年龄焦虑还不是特别严重,31岁的我很快收到十几份offer,认真挑选一番,我放弃大厂机会,进入一家小型游戏公司,只因为创始人的一句话,“这里没那么多复杂事,你安心做技术,过两年团队稳定,直接转型管理”。


这张饼钓着我没日没夜地奋斗了5年,公司发展势头不错,再加上孩子出生,我也就一直没敢换工作。然而每当我做出一点成绩,老板的饼就往前挪一寸,挪到最后公司在业界小有名气,我却被判定“不适合做管理工作”,没能续签合同。


埋头苦干5年,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论专业我上比不过技术大牛,下熬不过新一波年轻人,游戏行业的日子不算好过,年龄劣势加上没有管理经验,我很难进入互联网大厂,只能继续委身小公司。


接下来的4年,我陆续跳了3家游戏公司,每一家都以倒闭告终。看到罗永浩被嘲“行业冥灯”,我忍不住跟朋友说:“看来我也能凭一己之力,摧毁中国的游戏行业。”


回到家乡后,我每天晚上疯狂地骑两个小时自行车,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烦恼甩在身后,可一停下来,焦虑还是会瞬间漫上心头。晚上站在窗前,看着车流,时常有种想哭的冲动。


失业这一年半,我每天上网搜索“大龄程序员出路”,各类帖子早已背得烂熟,能在这个行业留下的人,要么能力出众,早早转型管理,要么技术纯熟,还在不断提升自己,而像我这样资质普通的大多数,踏错一步,只能后果自负。


在沈阳休息了两个月,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找工作,一圈招聘启事看下来,我还是走上了中年失业的不归路——转行卖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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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 | 马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