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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半城炭祖,苏半城结局

第十三章 血与殇(1)

张旗已经在松风公园的土山旁边转了两圈,土山不高,山坡上满栽着松树,黑沉沉的,一阵风过便会带来一阵松针的清香。土山北边并不见一个人影,事实是整个公园都没有几个游人。

他把自行车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没有锁车,他一只手伸到挎包里握住拉力器,一边慢慢往松林边上靠近。

松林里光线幽暗,一片寂静,看不出有人的迹象,张旗自小在军队长大,骨子里浸淫了军人的警觉和冷静,他步步为营,走几步就背抵一株松树观察一下周围。

他握着拉力器的手由于太用力已经发热,他把拉力器的两个把手一起握住,这样虽然短,但是更有力,更便于操控。

突然,他听见松林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是有些杂沓,他听出那是一群人悄悄靠近的脚步声。

他此时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把他引进松林,然后从外面向里围住他,把他干掉在松林里。

他隐在一棵松树后面,向外看去:看见阳光白亮的松林外,大概有五六个人,手里拿着刮刀,木棍,弹簧锁,渐渐向松林靠拢。

张旗的胸膛起伏着,他竭力控制住粗重的呼吸,向外边看,他没有看到李恭,他尽力向远处眺望,还是不见李恭的影子。

他很焦急,不知道李恭在哪里,是不是还被扣在某个地方,他必须控制住一个人,才能问出李恭的下落。

张旗悄悄地向另一个方向移动,好在松林内很暗,外面的人虽然知道他就在里面,但却看不清楚。地上的松针不多,他尽量放轻脚步,借着一棵棵松树的掩护慢慢移到了那群人的侧面。

离他最近的是个小个子,手里拎着一把弹簧锁,形容猥琐,底气不足,脚步有些迟疑。那群人渐渐向松林里面包围,小个子拉在后面。

张旗移动到离小个子十几米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展手里的拉力器,猛地蹿了出去。

小个子嗷的一声叫,等其他人回头看时,他的细脖子已经被一条四排弹簧的拉力器绕了一圈,小个子嚎叫着,身子几乎被张旗拖倒。

张旗怒目圆睁,一边用力勒住小个子的脖子,一边吼道:“过来我就勒死他!”

一群人亮着手里的家伙,有些不知所措,小个子眼珠外凸,杀猪似的叫:“都他妈别过来……勒死我了!饶命啊!”

张旗大声说:“李恭呢?!说!”狠狠踢了小个子一脚。

“谁……谁谁?”

“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不是早就走了吗?”

“走了?!”张旗一愣。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姓……姓罗的?”

“姓罗的?除了姓罗的还有谁,快说!”张旗又踢了他一脚。

“哎哟!哎哟!别踢了别踢了!没有别的女的,就一个姓罗的,大石头带来的,肖疤瘌打完电话就让她走了!”


“你他妈敢骗我,我要了你的命!再说一遍,还有没有别的女的?”


“哎哟,真没了,你他妈……你勒着我脖子,我还能骗你啊?!”


张旗有些发蒙,就在他愣神儿的一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了大石头狰狞的脸,和迎面抡过来的一条粗钢筋,他本能地向右一偏头,钢筋打在他头部的左侧,他并没有觉得疼,只觉得左脸很沉重的一麻。


张旗迅速松开绕着小个子脖子的拉力器,顺势一脚把小个子踹出去,然后用手里的拉力器向大石头甩过去。一群人凶悍地扑上来,把张旗围在中间,铁棍,木棒,弹簧锁,一起向他飞过来。


张旗把拉力器抡的嗖嗖作响,他的头上,肩上,背上不知挨了多少下,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左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他来不及用手擦,只是用拉力器狂抡向他靠近的人。


混战中,他的头部又挨了一棍子,他有些眩晕,脚下踉踉跄跄,身子也渐渐弯下去了。


他在恍惚中听见大石头的声音:“弄死丫的!”


然后,棍棒更狠地落在他的身上。


突然,人群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警察来啦!”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一辆自行车飞了过来,砸在那群人身上。一群人放开张旗,一起撒腿就跑,张旗在倒下之前恍恍惚惚,似乎看见王稳平手里挥着一件什么东西,边嘶吼边狂奔过来……


张旗躺在地上,浑身疼痛,但是他觉得很放松,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他慢慢睁开右眼,模模糊糊的蓝天上白云在悠然地游动,阳光刺得他的眼睛有点疼,他告诉自己不能睡,李恭还下落不明,那个姓罗的不知道是不是罗红霞,他后天的火车要去学校,他的行李里好像还缺了一双拖鞋……然后,他看见了王稳平的脸,王稳平的嘴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但是他听不见,然后,他又看见一辆212吉普车从远处驶来,他看见他爸和几个穿军装的人从车上跳下来,朝他跑过来……


军区总医院,张旗的手术已经做了将近六个小时。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张旗的父亲,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军人把军帽攥在手里,弓着腰,跟谁也不说一句话,张旗的姐姐和姐夫坐在他父亲身边,姐姐也是大高个儿,眼睛红红的,手里捏着一块手绢。


王稳平和罗红霞坐在稍远的椅子上,罗红霞抽泣了好几个小时,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地靠在墙上。


王稳平给军区招待所的刘所长打了电话,确认李恭在上班,他放下心来,他没跟刘所长说张旗的事儿,小石头的事情刚过去,他不想让李恭再受这种惊吓。


罗红霞断断续续的述说,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是王稳平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一早,大石头找到罗红霞,说他的一朋友刚从广东弄了一批最新潮的电子表,罗红霞要上大学了,大石头说他们这栋楼还从来没出过一个大学生,罗红霞给他这个文盲加流氓的哥哥挣了脸,他要送给她一块电子表,让罗红霞跟他去他那个朋友家挑。罗红霞喜出望外,连忙跟着大石头走了。


大石头骑车带着罗红霞走了很远。


一直走到快到西山的一处老旧简陋的居民楼区,这里的居民楼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年了,红砖墙上斑斑驳驳,楼区里大多是些老人,大石头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罗红霞注意到他把自行车直接推进车棚,还跟门口看车兼看公用电话的老头儿打了个招呼。


老头说:“哟!来啦?老肖刚回去,带了几个人,你再一去,他们家快挤不下了!”


大石头说:“挤不下挂灯上!”


老头嘿嘿一笑,看了罗红霞一眼。


大石头带罗红霞敲了敲二楼一户单元,随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儿,门开了。


一个五六十岁,苍白消瘦,眼窝深陷,眼神阴沉犀利的瘸子给他们开了门,没说话,只是迅速打量了罗红霞一眼,这一眼让罗红霞莫名升起一种恐惧。


屋里坐了七八个人,大都抽着烟,面目不善,跟大石头打招呼时,无一例外地盯着罗红霞看。


这是一套简易单元:除了两个不大的房间,连厨房和厕所都没有,煤油炉和简单的锅碗瓢勺就放在一条窄窄的走廊上,另外一间屋子关着门,屋子里唯一让人惊讶的是——居然有一部电话!


那个时候除了有一定级别的干部家庭,一般老百姓家里是没有电话的。


大石头管开门的那个人叫了声“干爹”,那人没说话,点点头,罗红霞看到他的右脸上有条长长的疤瘌,她明白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肖疤瘌了。


肖疤瘌站在罗红霞侧面,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罗红霞刹那间觉得如芒在背。


大石头对她说:“你去挑挑电子表,挑好了哥送你!”


罗红霞虽然觉得屋里的气氛让她不安,但是白得一块流行的电子表,这种好事让她高兴得把这种不安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石头把她带到那间关着门的里屋,那是一件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挂着窗帘。只有一张单人床,铺着肮脏的床单,地上有一个方凳,凳子上放着一个很旧的密码箱


大石头打开密码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层,足有百十多块电子表。


罗红霞的眼睛都亮了,她看着那些电子表,不敢伸手。


大石头推了她肩膀一下:“你先挑着,挑好了就在这屋坐着,我有点事,说完了叫你。”


罗红霞盯着那些电子表,点点头。


大石头出去了。


罗红霞盯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电子表,心花怒放。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黑色的电子表,那是一块不规则六边形的表盘,上面有一条小小的液晶屏,里面跳动着黑色的数字


八十年代初期,电子表是最新潮,最时尚的玩意儿,手腕上戴着一块轻巧的液晶数字电子表,感觉简直是站在潮头了。


她把表搭在手腕上试试,感觉有点太大了。


她又挑出一块深蓝色正方形的,又觉得有点老气。


罗红霞眼睛都花了,她蹲在密码箱旁边,聚精会神地在里面仔细翻找。


她发现底层有一块明黄色的,表盘长方形,很是小巧秀气,液晶屏的四周有一个红框,一看就是一款女式的。


罗红霞一眼就爱上了这块表,她搭在手腕上试了试,简直太漂亮了。


她决定就要这块表了,她坐到床上,轻轻摩挲着这块崭新的电子表,一会儿戴上,一会儿摘下,想象着自己戴着这样一块时髦的手表走进大学的样子。


突然,她模模糊糊地听见外屋似乎有人提到“张旗”两个字,她吃了一惊,竖起耳朵细听,外面的声音变小了,她听不清楚,“也许是听错了”,她想。


然后她又清楚地听见肖疤瘌的声音,虽然是压低的,但罗红霞还是听得很清楚:“弄到张旗家电话了吗?”


听见大石头说:“弄到了,他爸是文工团团长,家里电话一打听就知道。”


罗红霞踮起脚尖走到门口,趴在门上细听。


肖疤瘌说:“嗯,那就好办了,一会儿电话我打,直接把他约到松风公园去,剩下的就看你了,我老了,打不动了。”


大石头说:“您放心,我这次绝不手软!”


肖疤瘌说:“二子死得冤,这笔账早晚得算,趁这小子还在北京赶紧动手,要是他去了外地就不好办了。”


大石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夜长梦多,我先解决了他心里才能安生!”


罗红霞捂住嘴,按住狂跳的心,手里的电子表掉到了地上,虽然是轻轻的一声,但是外屋似乎停止了说话。


罗红霞迅速走回去,蹲在密码箱旁边,假装翻找电子表。


门开了,大石头探头问道:“挑好了吗?”


罗红霞做出一个笑脸:“我都挑花眼了,个个都好看,都不知道挑哪个合适了!”


大石头说:“那你慢慢挑,不着急!”


“哎!”罗红霞叫住大石头:“厕所在哪儿啊?这屋里有吗?”


大石头说:“这是简易楼,没厕所。”


“哟!那怎么办呐,我早晨喝粥喝多了……”罗红霞夹着腿,愁眉苦脸地说。


大石头说:“下楼,出门,西头有个公共厕所。”


“哦!”罗红霞放下电子表,站起来,边说话边跟着大石头走到外屋:“给我找点手纸……”她有点害羞地小声说。


肖疤瘌看着她,下巴朝着桌子上一指。


罗红霞扭扭捏捏地撕了一点儿,冲肖疤瘌笑笑。


没有人对她上厕所这件事产生怀疑,她平静地走出门。


罗红霞下楼时心慌的厉害,腿有点发软,她支撑着用最快的速度轻轻跑下楼去。


出了门,她往西跑去,那个有公用电话的车棚恰好也在西边。


她大口喘着气,心快要跳出来了,她冲到车棚的公用电话旁边,那个老头奇怪地看着她。


她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电话……


罗红霞回到肖疤瘌家时,一屋子的人正在议论着什么事,见她进来,并没有人特别注意,连肖疤瘌和大石头也没表示出怀疑的意思,罗红霞稍稍放了点心。


肖疤瘌叫住了要往里屋走的罗红霞:“小罗,我那些表怎么样啊,时髦吗?”


这是肖疤瘌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罗红霞吓了一跳,她极力揣摩肖疤瘌的声音,想听出他的怀疑,但是肖疤瘌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罗红霞用笑容掩饰着慌张:“真时髦,这是从广州进的吧?”


肖疤瘌说:“对,干这个能赚大钱。”


罗红霞说:“听说还有人从广州进折叠伞和衣服,您没进点儿?”


肖疤瘌说:“那些玩意儿能赚什么钱?!我做的都是大买卖,彩电,录音机,一单就能赚上个万儿八千的!”


罗红霞惊讶地说:“哟!那您不是万元户了吗?!”


肖疤瘌笑了:“万元户?嘿嘿!听说你考上了经贸大学,以后毕了业跟着我干吧,保你三辈子吃不完喝不完!你一看就比大石头聪明,他那个脑子,咳,就知道打打杀杀,没前途!”


罗红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石头哥挺聪明的,您得多教教他!”


肖疤瘌说:“小罗,你石头哥对你不错呀:我这电子表刚进来还没捂热乎呢,他就跟我说你考上了大学,要送你一块!”


罗红霞对大石头说:“谢谢你啊石头哥!”


肖疤瘌说:“你别光用嘴谢啊,你石头哥如今有件事你得帮帮忙!”


罗红霞看着肖疤瘌。


肖疤瘌说:“一会儿我给你一个熟人拨个电话,得劳驾你说句话。”


罗红霞有点吃惊“我?”


“是啊!”肖疤瘌点上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圈:“也不用你多说,你喊一嗓子就得!”


罗红霞没想到肖疤瘌的计划里居然有自己,她转过头看着大石头,眼睛里满是惊疑。


大石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冷冷的,透着一股戾气。


罗红霞浑身冰凉,她颤抖着声音问:“我说什么?”


肖疤瘌说:“很简单,就是叫一声那个人的名字。”


罗红霞说:“你们要干嘛?”


肖疤瘌说:“这个你不该问。”


罗红霞说:“你们让我叫谁的名字?”


肖疤瘌说:“张旗。”


“我……”罗红霞说:“你们到底要干嘛?”


肖疤瘌眼里射出一股凶光:“我说了你不应该问!”


罗红霞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但是她知道这一定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她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她恨恨地瞪着大石头,大石头此刻再也不是那个要送她电子表的石头哥了,他站在肖疤瘌旁边,面无表情。


“我不干!”罗红霞嚷道:“谁知道你们要干嘛呀!张旗是我同学……”


“还是你的心上人,是吧?”肖疤瘌问。


罗红霞不说话。


大石头开口了:“小霞,这次你必须干,你二哥让张旗害死了,我得给他报仇,谁挡我的路,我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罗红霞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身向门口冲过去。


几个人同时扑过来抓住她,大石头抡圆了抽了她一个耳光,她的脸顿时鼓起几条鲜红的印子,槽牙松了,鲜血从嘴里涌出来,:“臭娘儿们!还想跑!以前我们哥俩没少给你撑腰平事儿,如今我亲兄弟死在你那个心上人手里,你他妈这么长时间有过一点儿表示吗?要他妈不是你出的那个幺蛾子,我兄弟能死吗?你也够孙子的,出的什么损招?我要是张旗就弄死你!你自己找死就找死,干嘛拉上我兄弟给你当垫背的?要不是看着你爹妈的份上,我早他妈抽死你了!前些日子跟你要那小子的电话,你也不给,你他妈也太不仗义了吧!今天说白了吧,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罗红霞哇的一声哭起来。


大石头说:“张旗为了那个小妞抽了你一个大嘴巴,你还护着他,你他妈也太贱了吧?!”


罗红霞吐出嘴里的血水,边哭边说:“他再不爱我,我也不能害他呀!这辈子我就喜欢这一个人,哥我求你,放过张旗吧!”


大石头说:“放过他?那我兄弟就白死了?!”


罗红霞说:“二哥是让车撞死的,不是张旗害的!”她被人拧着胳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头发都摇散了。


大石头说:“放他妈屁!如果不是他那一酒瓶子,我兄弟能让汽车撞死吗?啊?!”他的眼睛都红了。


罗红霞吓得浑身乱颤,可她还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


肖疤瘌走过来,抬起罗红霞的下巴:“丫头,你最好听话,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屋里的没有一个不是大狱里出来的,心有多黑,手有多狠,嘴有多馋,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今天表现好,我送你电子表,以后还有心意,你石头哥也会念着你的好;你不听话,那我可就管不了这哥几个了,要是从他们手里挨个儿地过一遍,今后别说你嫁人,恐怕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罗红霞的身子像风里的落叶一般瑟瑟地抖着,她哭着,只是摇头。


肖疤瘌没理她,转身拿起了电话,大石头拿出一条男用的大手帕走过来勒在罗红霞的嘴上,罗红霞拼命挣扎,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被勒住嘴的罗红霞听见肖疤瘌的声音:“小子,我只想告诉你:要想见见你那个心上人,就来松风公园见个面,要是不想见……那我们就不给你留了!”


然后他示意大石头把罗红霞带过去,罗红霞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伸手一把拽掉了罗红霞的裙子,她的内裤就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罗红霞惊叫一声,本能地弯下腰去,她尖叫着,但是发不出多大的声音。大石头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电话旁边,把勒在她嘴上的手帕拽下来。


罗红霞凄厉地叫了一声:“张旗——!”马上被大石头捂住了嘴,拖到一边。


肖疤瘌的电话打完了,示意大石头“成了!”


大石头把罗红霞拖到里屋,把裙子扔在床上,转身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