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她的姐姐吴19岁。
要说老吴家的两个女儿,就是要长得像,要有身材,要和同样水灵美丽的花儿闹翻。吴初中毕业后辍学在家帮妈妈洗衣服做饭,没有上高中。她从隔壁嫂子那里学会了挑毛衣和缝鞋垫。自从我姐姐吴兰英结婚后,我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她姐姐的来信。每封信都是好消息,但不是坏消息。
但从字里行间,吴觉得她姐姐并不开心。他的妹夫曹是个酒鬼,脾气倔得像头牛,为人邋遢。每次喝醉回家,就打老婆,骂孩子。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哭着起床擦了一整天的眼泪,一天都过得不好。每次吴看完写给大和妈妈的信,老两口总会叹口气,后悔嫁给了那么远的,不该嫁给这样一个天翻地覆的人。然而,后悔也没用。当初,吴兰英一心只想着见一个曹,并努力寻找没有曹嫁的生活。她走自己的路,选择自己的对象。所以现在,只有打掉门牙咽下去,自己把苦果咽下去。吴的父母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好家庭,好的方式结婚。
7月12日,该村将演唱《乌兰齐木》。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卖衣服,开餐馆,耍花样,一派热闹景象。吴和村里的几个女孩来到街上,看见村里的占卜老师在街角摆摊。说这黄风。
能掐会算,外号''黄半仙' '。村里的红白喜事,生日和满月,残垣断壁,还有猪圈,都需要黄凤来选择日期。通常会给人看手相算运气,但不知道准不准。反正海一吹就黑了。有时候说的人会心服口服,点头答应。吴看到了黄风。
突然,我想我想让黄凤为自己计算婚姻和命运。当来到他面前时,他问吴的生日,并把它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他打断了吴的右手,看了半天。他煞有介事地拿出他那本破阴阳黑书,翻了半天。然后笑着满嘴白牙对吴说:“姑娘,你今天占卜写得不错。你今年很幸运。你很快就会遇到一个和你性格相匹配的对象,10月份你会有一个愉快的事件。听了这话,吴甜如蜜,两颊绯红。她丢了十块钱给黄凤,然后高兴地离开了。
02
转眼间,到了冬天,冬天的阳光总是吝啬地出来几个小时,然后匆匆落下。北方农村干燥寒冷,昼短夜长。吴每天在家做饭,喂猪,挑毛衣。农村没有娱乐活动。偶尔县电影放映队来村里放映一两部电影。另一个是村里有红白喜事。白事宴有鼓手来忙一两天。小雪过后,李二奶奶死在村东。我听说他儿子雇了一群年轻的小号手。在人们的印象中,小号手大多是瘸子、瞎子、秃子等等。现在听说是一个年轻的小号手,周围好多村子都被惊动了,邻村和村庄的人蜂拥而至。在安鼓日,吴和几个女孩也兴致勃勃地来到了李二奶奶的院子。院子里摆满了花圈,号手们刚到。他们正在搭起帐篷,建造火炉,尝试乐器。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穿着一件开着拉链的灰色夹克,露出一件半旧的三件套毛衣和蓝色牛仔裤,背后留着自然卷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拎着,薄嘴杏眼,手里拿着一把唢呐,大概是主要打击对象。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看到这个后生把唢呐嘴放进嘴里,“吱吱”地抿了两下。他试了几下,然后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吹,弹着唢呐。鼓和刷子也开始演奏和唱歌,演奏一首流行歌曲。吴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盯着那个年轻人。她觉得他的手势是那么的英俊迷人,就连她鼓鼓的脸颊也显得格外的圆润美丽。玉吴颖看了,出丑了。同事小玲一下子捅了她一刀,她才回过神来。小号手男孩也发现了吴专注的眼神,远远地朝她笑了笑。吴害羞地低下头,然后往回走,离开了李二奶奶的院子。
自从看到这个小伙子这次弹唢呐,吴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这个高个儿男人,穿着牛仔裤的修长美腿,对着她会意的一笑,甚至还有一张鼓鼓的圆脸蛋。有时候想着想着,吴就会走神,等她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又会笑了。俗话说,少女不爱男人。吴少女的心在寒冷的冬天里充满了层层涟漪,就像春天里盛开的山花。
03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第二年的元宵节了。村民们组织全村人庆祝元宵节,街道上挂满了灯笼。每隔几米街上就有一场大火。两个班的秧歌队从正月十四开始转向旺火。只有唢呐吹出来,这辆扭车的配乐才是欢乐祥和的。村长特意雇了一群唢呐手招待他。正月十四晚上,吴挤在人群中看热闹,而几个大姑娘和小媳妇在大车前都扭得妖娆。驾驶汽车的整个场地像顺风陀螺一样转动;后面的驴骑、帆船,全都扭得花枝招展,千姿百态。会场尘土飞扬,观众饶有兴趣地看着,掌声不断。红色丝绸衣服,
飘扬的彩带,再伴随着声声喜庆的唢呐声,把这班配合默契的秧歌队表演推上了高潮。吴玉英站在旺火后面,红红的火焰映得脸像盛开的山丹丹花。她只顾看场子里的热闹,却不知道吹唢呐的长什么样子,寻声忘去,定睛一看,天呐!竟然是在李二奶奶院子里那个让她出神心动且又朝思暮想的小伙子。小伙子也发现了她,冲她点头笑了笑。在转向下一个旺火时,吴玉英不自觉地跟在了小伙子后面,小伙子回过头笑呵呵地忽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吴玉英羞涩地如实相报。“你叫什么名字?”吴玉英返过来大胆地问了一句,小伙子露着洁白的牙齿从齿缝里蹦出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李虎”。就这样,每转一个旺火,吴玉英和李虎总是一前一后的相随着,彼此心照不宣,爱情的火焰在两个年轻人心中越燃越旺。到正月十六转完最后一个旺火后,李虎偷偷地拉着吴玉英的手来到村口的大杨树下,二人四目相对
,含情脉脉,海誓山盟,缠缠绵绵,说了许多情话。临分手时,李虎郑重其事地说:“玉英,你回家和你大你妈说说我的情况,过几天我会领着媒人去你家提亲。”吴玉英点点头,二人在月光下恋恋不舍地分了手。
04
吴玉英回家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起来鼓足勇气和她大她妈说她找下对象了。当吴家老两口得知玉英的对象是一个鼓匠后,说什么也不同意。在他们的心目中,鼓匠这一行是下三滥的职业,和狗肉一样上不了台面。吴玉英据理力争,极力夸奖着李虎,但吴家二老的头始终摇得像拨浪鼓,说死说活也不同意,一家人在沉闷的空气中不欢而散。
且说这李虎,自从正月十六回到家,每天心心念念地想着吴玉英。没等过二月二,就迫不及待地叫上同村能说会道的韩涛去吴玉英家提亲说媒。二人骑着“野狼”125摩托,沿着乡村崎岖仄仄的小道,一泡黄尘来到吴玉英家。一进门吴家二老得知上门者是李虎后,脸黑愤愤的,眼皮也没抬一下。这时,韩涛出来打圆场了
,只见他脱了鞋盘腿坐在炕头上,先把李虎从头到尾夸了一遍,又分析了一通当前的社会形势,小到鸡毛蒜皮,大到中东国际,说的是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最后说到鼓匠这个职业,韩涛说:“这是民间艺术,是今后很有前景的一个职业,既能挣钱,又能吃香的喝辣的,玉英跟上李虎这么急活的后生,肯定会享福。”老吴老两口听着韩涛口若悬河的说词,也逐渐点了头,终于答应下了这门亲事。返回的路上,俩人顺便去黄风家把迎娶的日子也择了下来。
05
闲言少续,长话短说。吴玉英出嫁的日子转眼就到了,曹雪飞和吴兰英一家四口提前几天就到了老吴家。曹雪飞身着西装革履,足蹬一双塑料底单边鞋。来老丈人家这几天,每天坐在炕上喝着二两烧酒,除了不干活,还指手画脚地吩咐前来帮忙办事宴的左邻右舍,老吴头看在眼里,气在心上,但也没办法,只能摇头叹气。
李虎和吴玉英的喜事办得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等到回门这天晚上,吃罢宵夜,宾客散尽。老吴头把两闺女两女婿叫到一起围坐在炕桌前,一边抽烟一边说:“兰英、玉英,你俩都出嫁了,大大也老了,今年不想种那么多地了,想养几只羊赚几个零花钱。只是大大现在手头没钱,你们姊妹俩一人给凑上五千,大大日后会还给你们的。”老吴头话音刚落,曹雪飞就绷着脸说:“我没钱,我连锅也快揭不开了,哪有钱了?”老吴头被曹雪飞这几句话呛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李虎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地对曹雪飞说:“姐夫,咱们的老丈人也是咱们的爹,他有难处,咱们女婿不帮谁帮了?你手头没有,出去借上几个给他老人家凑凑急。”曹雪飞脖子一梗说:“你有钱你都给拿上,我是借不上,这钱我也凑不上。”李虎又说:“凭啥就都是我给拿,你不是女婿吗?”二人借着酒劲,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渐浓,脸红脖子粗地吵了起来。曹雪飞一拍桌子指着李虎说:“来,有种的过来动动手。”李虎也不是善茬儿,上前就扇了曹雪飞一巴掌。曹雪飞不甘示弱,从炕上“腾”地一声站起来和李虎扭打在一起。老吴头厉声喝了一句,二人谁也没有住手。老吴头气得胡子都直哆嗦,下地一只手拉住一个,使劲儿向门外推去,边推边火冒三丈地说:“要打去院里宽宽敞敞地打去,家里放不下你们。”推出门后,把二门从里关上靠在门上叹气。吴兰英娘三个要出去拉架,都被老吴头断喝住:谁也不要拉,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打去。
且看院里的李虎和曹雪飞扭打的翻滚在地上,一会儿李虎骑在曹雪飞的身上猛揍几拳,趁李虎不注意,曹雪飞一个鹞子翻身,又翻上来骑在李虎身上狠揍一顿,俩人灰头土脸
,黄尘驾雾,打得不可开交。惊得院里的大黄狗一直在狂吠,鸡窝里的公鸡母鸡“咯咯”直叫。曹雪飞从李虎并不富有的头上揪下一绺头发,李虎把曹雪飞跌落在地上的一只塑料底鞋抡圆膀子甩出了墙外。
只听墙外“哎呀”一声,随着“咚咚咚”的一阵脚步声,一个廋高个男人提着一只鞋破门而入,扔下鞋指着曹雪飞和李虎就破口大骂:“哪个枪崩猴扔的鞋,把爷欠欠掟了一鞋底,你们看怎赔哇?”说完,用手捂住腮帮子“咝咝”吸着凉气,好像火烧火燎般疼痛。曹李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外号叫“无耻”的许志平。无耻站在当院指手画脚泼妇骂街式地骂了一通又一通。曹李二人被骂的也没火了,各自住了手。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是吴兰英的小学同学赵四娃,大名赵丙启,赵四娃听说吴兰英回来了,特地过来看望老同学。没想到一进门就遇上了这事儿。赵四娃立刻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先把无耻拉过来,边拉边劝说道:“你先回家,脸实在疼的不行就抹点儿紫药水,有话明天再说。”无耻骂骂咧咧气冲冲地走了。赵四娃尔后又指着曹雪飞和李虎说:“你看你俩像什么样子,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现在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了,因为点啥能这样大动干戈。”李虎和曹雪飞谁也不言语,李虎的装新衣服皱皱巴巴,领带歪到了一边。曹雪飞一个脚穿鞋,另一只脚光着,那只鞋被无耻远远地抛到了院里的水八洞里。二人两败俱伤,像两只斗败的公鸡,一瘸一拐地进了家,真是疥蛤蟆跳门槛——又蹲屁股又伤脸。
06
夜深了,老吴家恢复了宁静,曹雪飞和李虎一个前炕一个后炕“呼呼”进入了梦乡。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吃罢早饭,吴兰英和吴玉英两家告别了父母,各自回家过日子去了。
静谧的山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吴家二老重复着一年又一年平淡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