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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牛道是全国连锁嘛,欢喜潮牛加盟

  

  在北方的古代院落中,除了正门外,往往还有通向庭院的小门。小门通常在主房间的两侧,就像人的两只耳朵,所以大家都称之为“声门”。   

  

  祖父院是北方最典型的清代四合院。正面有五个窑洞,每边有两个侧窑。侧窑和主窑之间有两个小门,即所谓的“耳门”。然而,院子外面是村里的一条主干道。从我记事起,东声门就被封住了。夏天我叔叔家有一个土炉做饭。只有西声门是开着的。我在这个“耳门外”度过了很多童年时光,这里曾经是我和弟弟的天堂。   

  

     

  

  “耳门外”,爷爷奶奶和整个医院都这样称呼它。其实是带墙的外院,面积不大,但里面有很多陈设和功能。出耳门左手边侧窑外墙底部是一个鸡笼,旁边是通往外界的青石坡上的一个缺口,缺口西侧是一个被砖墙围起来的石磨,石磨周围有一圈牛路,我们称之为“外道”。耳朵外面右手在姚政窑外墙根部,有一条一米宽的砖路,直接通往北边的厕所。小屋和旁边的猪舍是两座背靠大山的砖砌小窑。猪圈西侧砖墙上放一个石槽。石槽旁边是过去拴牛拴马的地方。现在它被一颗葡萄覆盖着。往西,有一小块离地面一米多的土地,上面种着几棵葡萄枣树,通常还套种蓖麻。在沿着这片小土地的土墙底部,有一个斜坡,路过东边猪圈和厕所顶边上生长的两棵酸枣树,可以到达主窑的后面。   

  

     

  

  农村的早餐来得晚,大约在早上九点以后。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温暖照在人们的背上。然后,他走出声门,跟着奶奶,积极帮忙打开鸡舍的插板。鲜红的公鸡带着一群母鸡鱼贯而出。地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生铁盆,里面装满了剩菜和锅里煮的糠鸡食物。鸡群立刻四处乱窜,把头挤到铁盆里觅食。强者和强者一边吃,一边用嘴啄弱者。我的任务是拿着小棍子去袖手旁观照看,防止隔壁的鸡或者村里的野狗进来抢吃的。突然,一只鸡从它身上发现了一小块吃剩的红薯或窝窝头,于是啄进嘴里,抬起脖子,躲着鸡,准备一个人吃。其他的鸡看到后,都愿意放过它,有几只鸡立刻跟着追。最先拿到食物的那个躲在西边,然后你扑向他,追着他,就像场上那个精力充沛的球员。以至于他们打架,直到被抢劫。铁锅里鸡食不多,身边只剩下几个弱小的人。但是弱者也不守规矩。他们中的一些人不仅有嘴,还有脚。铁盆被踩翻了,鸡食洒了一地,大家只能用地上的泥土和沙子吞下去。过了一会儿,我把地面弄得一团糟。   

  

     

  

  鸡群散架了,住在村子西边名叫格塔的二奶奶带着她胖乎乎的小儿子来了。二奶奶去内院找奶奶或者做针线活,儿子留在耳门外陪我玩。这个玩伴和我同岁,按照家里的辈分我应该叫他叔叔。但因为他的童年,不仅是我,其他侄子也从来不直呼他的名字“金”,但背地里说起来就叫他“小哥”。人们有时会给我一个教训,叫叔叔的名字是不礼貌的,但我的小弟弟似乎从来不在乎。我哥哥出生在一个木匠家庭。据说有个继位的祖父曾经是个木匠。从那以后,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一直是“世袭”木匠,两人在当地都很有名。生在门外,自带三分。木匠的儿子有一种特殊的玩耍方式。虽然他看起来很笨,不善言辞,但他内心很灵活。在哥哥的建议下,我们每天都玩“造车”的游戏。一个接一个,用几根木棒绑一个像小担架一样的车架子,然后用砖头把四个轮子擦亮,一辆砖轮木架的平板车就成功了。于是一个人坐在上面,另一个人推着它在田里玩。公园里吸引了一群孩子跟着,一派热闹的景象。然而,美好的时光不会持续太久。这种以棍子为轴,以砖头为轮的车,推几下就会出现断轴或轮腐的现象。所以他们回去翻新。但是这次装修很麻烦。最好找根棍子,但做砖轮不容易。首先选择一块好的整砖,用破斧头切成方形,然后一点一点切成圆形,打磨。然后用8号线做的钻头在中间钻一个洞,一点一点把洞变大。做四个轮子需要几天时间。   

  

     

  

  造车之外就是“造村”。爬上衬着山根的窑顶,用铁锹、钻头等工具从土墙顶到底取出几排小“土窑洞”,在“土窑洞”外铲出相互连通的“村道”和“院落”,在黄土墙上刻出一个“村”。然后假设这是谁的房子,那是谁的房子。持小枝如树,雕土块如人与马、牛、羊,赋予被雕刻的村庄灵魂与活力。恐怕现代的孩子无法想象这样的游戏。   

  

     

  

  秋天来了,石槽前和小地里的几颗葡萄枝繁叶茂,一串葡萄像绿色的珍珠一样落在架子下。我们偷偷钻到葡萄架下,仔细搜索发现,偶尔有一两颗很小的葡萄微微泛出光芒。   

点粉红,于是伸出小手踮起脚来努力地向上探着或跳着将其摘下填入口中,慢慢地品着那种酸中带甜的滋味。这样的动作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可摘的葡萄越来越多,直至全部熟透。这是一年中最解馋的季节。

  

  

下雨了,把石槽的水眼堵上,接着雨水,或者干脆用破盆再往里灌点雨水,使石槽变作了“水缸”。雨停了,抓着一堆红胶泥土,偶尔从石槽內再醮点水,在石槽旁大人们推磨时放箥箩簸箕的砖台上使劲地摔打起来,最后再捏成各种造型。有人、有马、有牛羊,有磨盘、碾子,还有写毛笔字用砚台。总之都是眼前能看到的物件。等到天气转晴,太阳一暴晒,一切的手工泥塑全部分崩离析,化为碎块。

  

  

打猪草是件辛苦的事,但喂猪草却是个十分享受的过程。一头黑色的公猪,肚子大,屁股圆。小小的眼睛,短短的鼻子,长长的嘴巴。四只短而细的腿,艰难地支撑着笨重的躯体,走起来摇摇愰幌,慢悠悠地像架子很大的老乡绅似的。一对大耳朵像两把有力的扇子,随着它的脚步忽上忽下不停地扇动着。我提着一篮子猪草站在猪圈旁一点一点的给它喂着。它用那长嘴节奏均匀的咀嚼着,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还不时地哼哼两声,小尾巴来回晃动着,好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此情此景,往往令人有种莫名的成就之感。

  

  

猪舍东侧的茅房是全院的公共厕所。农村的厕所是不分男女的。不用说农户,就是我们的小学校也就一个男女混用的厕所,男女生往往因为下课抢占厕所而闹矛盾。那时厕所也不叫厕所,大家都用土语叫“茅只”或“茅里”。似乎“厕所”这名字只有城里人才用。耳门外的这“茅只”有两排,六个便坑。其实就是在地上埋了六个瓦瓮,每个上面凳了两个石板。那些石板大小不一,高低不平,人站上去有时会摇,需要特别小心。小舅有一次就因为不慎,一条腿踏进了茅坑,弄得屎尿遍地,臭气熏天。我上小学后每早开门的第一件事便是身背书包双手端尿盆送往茅房倒掉,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尿盆放在茅房的挡墙上,再去上学。茅墙上经常摆着一溜四、五个黑瓷尿盆。不过这是那个时代家家院内或院外都会有的一道“风景”。

  

  

磨盘并不常用,因为要用牛拉,二个多月才能轮到一次。牛场在村东下面的大庙里。早晨早早的跑下去,守着喂牛的禄喜老爷爷把牛饮好,把牛套子盘好帮我背在肩上,一只手拉着僵绳把牛拉回。外祖父帮着把掩(方言念an)眼壳扣上,阻咀棍子拴上,把牛套好,磨面便是我和外祖母的事了。外祖母忙着上料、接料、箩面,我负责赶牛。拉磨的总是集体最次的懒牛,一不驱赶就停着不走。我手执棘条信心满满地紧紧跟在牛屁股后,喊着、骂着抽打着。很快就不觉得新鲜,不再紧跟而站在了一旁,偶尔的喊喊或抽一下。时间越长越觉单调无聊,于是盼望着这磨面快快地结束。然而外祖母却不肯,磨下来,再倒上去,反来复去,恨不得把麸皮也全磨成面。“快了么?”、“快了么?”、“还不完?”我在一便便的不耐烦的询问、抱怨,但每次的磨面总要在下午的三四点才能卸磨结束。在饥肠辘辘中拉着牛往牛场送,真是连背牛套子的力气也没有了。

  

  

冬天到了,墙外大槐树上的喜鹊、麻雀等鸟儿,常会趁着没人飞下外道里,在磨盘上下觅食。我和小舅找来一个棘条筐子,用一短枝支起来,下面撒一点米,在短枝上系一长绳,远远的躲在耳门洞里,关上门,从门缝中瞅着麻雀进去啄食,将绳子一拉,跑过去捉出被筐罩着的麻雀。然后将麻雀腿上拴一纳鞋底的细麻绳,便跟着院里院外的到处疯起来,直到在大人的训斥声中很不情愿地将麻雀解开放生。但有时一不小心又会被猫狗叼了去吃。

  

  

前一段,家住太原早已年近八旬的大舅对我说:“常能梦到在老家:天下雨了,牛还在耳门外的石槽上拴着,急着往里院拉。”是呀,我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已四十多年过去了,但这些对外人来讲已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却总在心头。院里的老人们先后故去,小的搬离。原来二、三十人的里院,只剩了二舅夫妻二人。就是我那胖胖的小舅,也早已从村中迁出谋生,十多年没有再见过一面,最近听说他又到广州投奔儿子去了。不过那“耳门外”还是依旧,只是多了些蒿草,比以前冷清了许多。然而,在我心里儿时的“耳门外”却是永恒的,我常常会想起它,想起我的外祖父母,想起同院里一起住过的那些姥爷、姥姥、舅舅、妗子们。有时甚至会在梦中再见到他们如前的音容,再回到我那时时魂牵梦绕,充满童年梦幻与欢乐的“耳门外”……..

  

写于2017.12.25

  

  

  

# 故乡的虫鸟声

  

曹柏廷

  

  

大凡虫鸟,只要种类相同,其所叫之声也大体是一样的。然而因为是故乡,所以想起来那虫鸟之声也似乎与别处不同,总觉得更悦耳,更亲切一些。

  

大清早起来蝉声就响个不停。这令我不禁又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儿时的虫鸟歌唱。$

  

我们河西人将磨盘叫作“外”

  

。农家所谓“推磨”,在我们那里便叫作“推外”。那时候没有电,没有机器。碾米、磨面全是最原始的办法一一牛拉、人推。外祖母家的耳门外安着一副磨盘,家中人把那里叫做“外道里”,我印象中最初最深的鸟叫声就是从那里听到的。

  

外祖母在外道边的台阶旁站着不停的“箩面”,我拿着一根荆条紧紧地跟在那头拉磨的“河南牛”后面,不时地吆喝着,用荆条抽打着那头最懒的懒牛。后洼坡上鹧鸪鸟“咕咕鸣”、“咕咕呜”,一个劲的不停地叫着。我很厌恶这个声音。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鸟声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混浊不清,就像在说:“糊涂涂、糊涂涂”。那鸟也不漂亮,身体胖乎乎,毛色灰乎乎,不招人喜欢。况且它又老是在那个后洼坡上叫欢,后洼坡坡陡沟深,人迹罕至,坡上又长了许多黑压压的灌木,我去过一次,鸟鸣山更幽,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我于是问外祖母:“咋叽(怎么)"种谷鸟"不吼(叫)呢?”一一我们总是把"布谷鸟”叫作"种谷鸟"。

  

外祖母不解地说:“咋叽想起说这?”

  

“我想听它吼了”一一我没有说是因为鹧鸪叫的缘故,也没有说初春天气还太冷,我盼望着暖和一点。

  

“种谷鸟吼了就能种谷了?”我又问。

  

“嗯,种谷鸟吼开,天气就暖和了,人们就开始种谷”。

  

我于是想象着那“种谷…种谷”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果然,过了很长时间,也许是又一个年头吧。反正还是在我们耳门外的“外道里”,依旧是外祖母站在台阶旁箩着面,不过这次拉磨的不是懒着不走的“河南牛”了,换成了外号“九百一”的又大又快的猛牛,我也不用时时跟着牛屁股了。我在一旁玩,偶尔也应外祖母的召唤帮帮忙。忽然,对面山上传来了“种谷…种谷”的声音。我连忙跑出场里,判断着布谷鸟的位置。哦,原来在庙场坡的酸枣树上。“种谷、种谷、种谷……”,那声音是怎样的真切、清脆、悦耳,阳光又是那样的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那个惬意的场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至今难以忘记。

  

  

  

  

夏天到了,麦收之后到处是蝉的声音。我们叫蝉为“麦凉虫”,这是很有道理的,因为这蝉并不是夏天一到就有的,往往要等到麦收时节才会出现。我的第一次,或者说是印象最深的听到蝉声,是在队长洪志家的场里。场边上长着三棵枣树,中间最老的那棵,树身斜斜的向外形成一个斜坡,大孩子们轻捷的爬上爬下。碗口粗树根裸露在外,小孩子从树根下钻进钻出。大人们在树荫下抽着旱烟,拉着闲话。大热天,那是最好最热闹的去处。

  

忽然,树上蝉声响起了一一“喔营喔营喔营哇…喔营~~”。大家于是静静地寻声而观。看见了,看见了,在一个枝叉上。

  

"三麻猴子"蹑手蹑脚地慢慢爬上去,一个猛扣,只听“吱吱吱吱”的一阵急叫。

  

“抓到了,抓到了”,我们这些年龄小的高兴地在地上叫着跳着围了过去。

  

“起(滚)开!起开!爬的一面!”。“三麻猴子”盛气凌人地吼着,飞快地奔回他家。我们跟着,看着他亲手把蝉关在了一个高梁杆做的小笼子里。我第一次近距离的,从容不迫的看清了蝉的样子。

  

后来又多次听到蝉鸣的声音。在村中的枣树林中,大热天,四周又无人,忽然“喔营喔营喔营哇,喔营喔营喔营哇,喔营~~”,那声音清脆悦耳,宛转悠长,正是古人之所谓“蝉噪林愈静”的最贴切的写照。有时是在早晨,晨光朦胧之中那蝉声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照着屁股了,但我还是不想起床。站在灶台前做饭的外祖母说:“快起吧,今天怕是要来客人了,火里迸出个壳夹,你听外面的野雀子(喜鹊)叫成个啥?”

  

我于是一磙碌身立刻起床。的确,不知怎么了,大门外的大槐树上的喜鹊“喳喳、喳喳”今天叫的特别欢。我仔细一看,怎么北枝上啥时又新做下一个新窝?南枝的喜鹊,北枝的喜鹊正在对叫。“喳喳”,“喳喳”,“喳喳喳”。是叫骂呢?还是欢迎呢?谁也说不清楚。也许它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是非吧。

  

喜鹊登高枝,的确,喜鹊巢一般都是在树的末梢处,人们不易探到的地方。但这对于好奇的小孩子来说探它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大人们不让罢了。一个夏天的中午,趁着大人们都不在场,在大家的怂恿下,虎喜子爬上了大槐树的南叉枝,在老喜鹊的奋力博斗和吼叫中,从鹊巢抓下了几只雏鹊。每人一只,大家好不欢喜。不久被大人发现,在一阵训斥之后大家才恋恋不舍的放飞。现在想来那真是危险的举动。

  

城里人可能感觉不到,久居寂寞山村的人是怎样好客的。其实不仅是对客人,就是对鸟也是很重交情的。燕子来了,外祖父在屋内墙上钉了两个大铁钉,铁钉之间用麻绳缠连起来,形成个网状的平台。一对燕子会意的在上面做起了巢穴。它们从天窗的气眼里不停地飞进飞出,一会儿街着一根草枝,一会儿衔块泥巴,不几天一个巢穴就做成了。我真叹服它们的聪明才智。不久下了蛋,孵出四个小燕子。大燕子每天从外面衔来虫子喂乳燕。小燕子“叽叽叽”,“咕咕咕”,大燕子“吱吱吱,吱咕咕”叫着,人鸟共处一室,十分和谐,十分快乐。转眼小燕子们大了出家了,秋天了,大燕子也回南方了,家里顿觉冷清了许多,寂寞许多。

  

年底了,打扫家的时候,外祖父一再的吩咐:“慢点,别把燕窝给碰塌了”。春节之后,大家盼望着春天。盼望着,盼望着,太阳热起来了,山朗润起来了,小草又露出地面了。外祖父说:“燕子快回来了,今年把燕窝下面撑个箭拍子(高梁杆做的案子),那样更卫生一些。”果然,话音末落,一对燕子飞进来了,大家很高兴,说真巧了,看来今年咱家运势不错。燕子又开始了修窝,这次显然容易多了,简单维修一下即可。我追着外祖母问:“这对燕子是去年的那对老燕?还是他们的孩子?要不它们怎么会又找到这里?”外祖母说:“你问它们去,我可不知道”。

  

新的燕子又出生了,又是“叽叽咕咕”的,使家里充满生机。秋天又到了,燕子们又不见了。那份冷清,那种寂寞,由不得让人又常常会提起它们。“南方?南方在哪呢?”我们念叨着。我想长大了一定要去南方看看,看看燕子它们在南方的家。

  

  

  

  

  

燕子走了,平时最瞧不起的麻雀就怪惹人注目。“啁啾,啾啾”的经常来院子里觅食。特别是到冬天雪封大地的时候,可怜的麻雀只能冒着风险来院里和家鸡抢食。这时,我们便支了箩筐,拉了长线,躲在门后,侍机捕获。不过因为心浮气急一次也没能得手。其实对麻雀的残害还不仅仅是捕获,平日里拿着弹弓也经常去射,射着了拿了喂猫。小孩子的无聊,以残害生命为娱乐。现在的孩子大概再没人这样做了。

  

与麻雀形体相同但毛色金黄偶有绿羽的是“黄鹂”,我们叫“黄鹂鹂”,它的叫声与麻雀类似,但又技高一筹。“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叫得十分婉转动听。再加毛色漂亮,是颇受欢迎的,但数量极少,多是单个出行,从没见有成群结队的。

  

  

  

  

鸟雀们白天辛劳一天,晚上大都休息了,然而虫蛙们则不肯罢休。我们村的对面有一处叫“红墙里”,那是一片红土地带。“红墙”下面的一个洼地里有口井,井旁还有几个小水池。我所听到的蛙声就是从那里发出。

  

我一惯是笨拙胆怯,对于虫鸟虽心有所好,但从不敢也不能亲手捕获。然比我只大两岁的二哥却心灵手巧,从小就是捕虫捕鸟、编制鸟笼的高手。每到夏天他总会编出好几个高梁杆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几个蝈蝈。我们每天用熟南瓜块、南瓜花喂着。夏夜里,尤其是后半夜,万籁俱静,远处是红墙里的蛙声不断,近处是笼子里的蝈蝈,你方唱罢它又登场。有时候还是二重唱、四重唱。“呱呱…呱呱…咕咕咕咕”,“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尤显嘹亮。

  

  

  

如果说虫蛙的声音是悦耳的歌唱,那夜晚的鸟叫声便觉有些恐怖。

  

天色已过黄昏,场下住的邻居华威仔来叫我一起到三里外的中庄看电影。“今晚演《看不见的战线》好着呢,走吧,不怕,有我在,提上马灯。”他和外祖母交涉着。这时碾道院老姑姑的小外甥女,枣林村的福兰从大门进来了。“老爷爷,俺老巴(老奶奶)怕是不行了……”,她绘声绘色地汇报着情况,大家又商量着后事。大人们开始不愿让我去看电影,现在有事了,也顾不得了。我们便趁机出发。

  

电影在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天气已经很凉。当我们走在村对面的山路上,远远望着,村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偶有灯火闪烁。突然碾道旁的树上传来“叮咣、叮咣”的鸟叫声。

  

“坏了,这叮咣鸟一叫就会死人的”。华威仔说。听着这一说,再联想到碾道老姑姑的病危消息,又想到对面老圩坡头上葬着的刚刚被大院二畄打死的润香子,顿觉毛骨悚然。

  

有人说“叮咣”鸟就是猫头鹰,是或不是我至今也搞不清,因为总是只闻其声,从未见真身。

  

“叮咣、叮咣、叮咣”,夜深人静中这声音,几十年过去了,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怕。

  

啰啰嗦嗦没有章法的说了一大堆,其实家乡的虫鸟也和别处没有什特别,只是人亲、土亲,爱屋及乌罢了。

  

曹柏廷写于2016.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