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昌:从电台主持人到用东北方言讲笑话的“东北长昌老姐姐”。数字/由受访者提供)
东北博主撞上南方MCN
本报记者/李静
2020年12月28日发布,编号:978,《中国新闻周刊》。
成名以来,很多MCN机构都来找老四,但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家签约,因为“不合适”。
另一位博主声称他没有在金条上签名。“如果你能帮我提炼内容,我当然可以放松下来,不用去琢磨内容,但不行,他们写不出来。如果你帮我接生意,我现在接不了生意,也不需要别人帮我接。那我签了什么?”
随着短视频、电商等线上名人经济、产业渠道的不断拓展,中国MCN机构借助各种平台快速发展。《2019中国MCN行业研究发展白皮书》显示,90%以上的头部网红都已经和MCN公司签约或者成立了自己的MCN机构。
变现还是做内容
MCN(多频道
“网络”的概念诞生于2009年,起源于YouTube。美国的MCN不生产内容,只聚集很多弱势的内容创作者建立渠道。中国MCN本地化后,是一个多渠道的网络服务,结合不同类型的专业制作内容,在资本的大力支持下,保证内容的持续输出,实现业务的稳定实现。
当地的MCN最早出现在2012年,但直到2014年,几家零星的早期MCN公司仍处于摸索状态。直到2015年,二耕视频在杭州宣布启动全国“两更伙伴”计划,成立全国视频PGC联盟。2016年,非凡的在线名人papi酱成立了自己的MCN公司papitube,当地的MCN机构开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进入2018年后,随着Tik Tok的崛起,短视频迅速突破圈层,成为全民应用,带动中国MCN产业进入爆发式增长。机构数量从几百个飙升到几万个,现在已经超过3万个。
对于野人才来说,经过MCN机构专业团队的再加工和包装作业一条龙服务,无疑为自我探索节省了时间。然而,由MCN机构孵化和运营的在线名人不可避免地会有流水线大规模生产的感觉。然而,那些已经有自己鲜明个性的东北短视频博主似乎很难与MCN机构合作。
(张调令录制了《奇葩说》节目。数字/由受访者提供)
张晋吧接触过很多MCN人,总觉得他们的目的太商业化,“不做内容”。“他们有一个词叫标杆。他们总说要对标某个数字。人们已经成功地做到了。人为什么要基准化?即使超过了,也没有意义。这无异于重复。”张进吧不想快速的把数字做到一定程度然后实现。他的目标是让内容实用,让大家一直喜欢。
东北其他几个短视频博主似乎也存在这个问题。长昌认识很多东北短视频专家,也在接触一些MCN机构。她发现,东北专家输出的内容很大一部分无法得到MCN的帮助,因为他们依赖自己在东北的标签和多年来独特的生活和语言习惯。这种东北幽默或者东北文化,除非是东北土生土长的MCN人,南方公司的人是看不懂的。
从MCN在中国诞生的那一天起,它就与当地的经济发展和互联网产业紧密相连。根据小虎路《2019 MCN机构价值白皮书》的数据,在MCN机构TOP 100中,京、沪、广、深等超大城市占比48%,以杭州为首的新一线城市占比38%,重庆、成都的MCN数量占比10%左右。这些城市已经瓜分了96%的TOP。
MCN机构。东北三省虽然网络名人丰富,直播用户群体广泛,但实力雄厚的MCN却很少。
“洋葱视频”成立于2016年,是国内顶尖的短视频MCN公司,旗下拥有“代古拉K”、“办公室小爷”、“七个九脑爷”等知名网络名人IPs。洋葱视频创始人陈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短视频还是文化层面的产物,所以短视频创作需要文化土壤,确实存在地域差异。一面水土养一面。”
根据陈娇近年来的观察和研究,中国有近千万的MCN从业者,具有一定的地域特色。成都、杭州和东北是最典型的三所创意学校。成都的氛围轻松轻松,内容创作者多为“小兄妹派”或“创意派”。杭州这个沿海城市,有着浓厚的电商基因。杭州的博主多为ROA(资产回报率)派。所有的内容都是以ROA为导向的带货服务。他们做的是流量,引流到直播间形成销售转化,由数据驱动。东北人自带脱口秀基因,张口就是内容,所以东北有很多娱乐项目的主播,短视频也延续了这一特色,搞笑类和段子比较多。
总部位于成都的洋葱视频在30多个平台上拥有400多个账号和1500个账号,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来自北方。
陈娇解释说,这确实与文化差异有关。南方受外来文化影响较大,滤镜的审美偏向,而北方的审美更多的是临场记录。从制度的角度来看,制度往往从内容开始,先行。
有创意,再看这个脚本是不是能和这个人很好地结合。但东北网红的内容和人密不可分,是从人出发,要去找他的特点,结合他的特点量身定制内容,对于机构就会有局限性。另外,地域的差异也造成沟通成本,目前“洋葱视频”合作的北方创作者,多数也是把内容拿到成都去做。20%红人瓜分80%收入
2018年,赵佳明在长春创办了“玖琛网络”,现在旗下有30个博主,全部是东北人。在MCN行业的两年间,他看到不少东北本土MCN机构倒下,从业者离开东北去南方发展。他承认,东北的MCN公司无论是人力、资源还是经营意识,都与南方同行有不少差距,且东北社会的整体思想仍然不太认可这个新兴行业,平台的合作重点自然也放在南方,“一些平台到线下开会,南方城市都走一圈了,北方可能才有一站。”
赵佳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在刚成立时,“玖琛网络”以短视频内容为主,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目前已经转型做直播带货,签约的博主收入从每月1万到10万不等。赵佳明说,自己能想到的变现渠道只有广告和带货这两种,但南方的大型MCN公司还有品牌合作、线下活动等更多元化的变现方式。
(《脱口秀大会》中的李雪琴。图/受访者提供)
“我个人感觉东北人不太适合从商,一顿啤酒喝好了,说给人打折就打折,唠一唠就都是亲哥们了,这怎么做生意?我们还是适合创作、输出内容。”畅畅说。东北盛产的高能博主,要么自己慢慢熬,要么就只能离开东北去外面发展。
根据《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的统计,东北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常住人口分别减少21.8万、13.33万、7.6万,人口外流情况仍然严重。
人才的匮乏也导致大型MCN公司极少在东北设立分支机构。陈佼曾面试过不少东北来的编导、策划,他记得有个编导对他说,东北实在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环境,机构太少,所以决定南下。
在资本的助推下,整个MCN产业的收入正在越来越向头部靠拢,20%的网络红人拿到了整个产业中80%甚至更多的收入。收入最高的还属带货派,陈佼透露,薇娅、李佳琦这样的“超级头部”收入上亿甚至几亿,短视频头部博主例如“洋葱”旗下的代古拉k、办公室小野,收益可达到两三千万的水平。
从2019年开始,MCN产业也在逐渐发生变化,短视频正在与直播结合,短视频负责引流和种草,直播完成销售转化,在陈佼眼中,“这两个是绝配”。未来,他看好短视频与直播结合、具有双核能力的网红,“洋葱”也将着重培养旗下的网红向此方向发展。
除了具备敏感的商业嗅觉,大型MCN机构也有更高位的整体战略布局,例如帮助头部网红进军海外。在YouTube上,粉丝量排名前三的中国KOL分别是“李子柒”、“办公室小野”和“滇西小哥”,他们不但凭借鲜明的IP特色在国外收获了一众粉丝,甚至成为中华文化对外输出的一张新名片。
在内容电商生态渐趋成熟、专业MCN机构逐渐成为商业枢纽之时,短视频博主们除了要有个性化的优质内容,同时寻求强有力的商业伙伴作为背后推手,已经是一个得到验证的有效手段。如果暂时无法找到合适的机构合作,组建团队成立自己的MCN公司也是一条出路。
今年年初,张金条曾经计划开一家MCN公司,在自己的号走红后暂时搁置。李雪琴在2019年成立的北京十斤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今年在沈阳全资成立了3家传媒公司。李雪琴的一位合作伙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将企业定义为内容型MCN,未来希望把李雪琴打造成为一个IP,输出更多的内容;同时计划签约一些素人,搭建直播带货业务,孵化一些KOL出来,两条业务并行。
陈佼认为,尽管目前东北的短视频博主自成一个圈子,与南方的MCN机构存在一些文化差异,但这并非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未来希望南北的MCN从业者有更多的接触和沟通,共同把蛋糕做大。
(实习生徐盈、曹宇悦对本文亦有贡献)